“懸莆山東,小滄江出,自北而南數十裏,入月淚湖。山南,小泯江出,走南又折東,入月淚湖。世人皆傳:亙古凶獸亂雲州,上神悲人世苦,垂淚成湖,形似月牙,故名月淚湖。湖南,鏡月江出。其水並峻急奔暴,魚鱉所不能遊,行者常苦之,其歌曰:‘灘頭白勃堅相持,倏忽淪沒別無期。’江水迂曲,通鏡湖。三江一湖分雲州於西北,北曰禹離草原,南成落日高原。”
——《洪荒錄&8226;雲州誌&8226;水經七卷》
衛琴站在月淚湖畔,思緒萬千,戰亂初始,冰族為斷墨畫城水源,曾在月淚湖灑下鴆羽紅蓮的種子,想通過鏡月江水道,使這種劇毒的植物流入鏡湖,從而斷墨畫城飲水,使其成為一座死城。
誰想,撒入月淚湖的鴆羽紅蓮居然沒有生長。
然而,在戰亂後期,雲夢人被逼後撤懸莆山,為斷追兵飲水,也向月淚湖投入了鴆羽紅蓮,出人意料的整個鏡月水係全部被這種植物占據,冰族死傷無數,大大阻礙了其對雲夢人的圍殺,使雲夢遺民有足夠的時間翻越高聳入雲的懸莆山,撤到冰河之地,得以苟延殘喘。
冰族占據雲州中原地帶後,對鏡月水係進行了長達五年的整治,終於使鴆羽紅蓮在水中滅絕。
從此,月淚湖成為了雲夢人的聖湖,他們相信著雲州的神靈一直在保佑著他們。
而冰族也將月淚湖當成了聖湖,冰族一貫如此,征服不了的東西就當作神靈。他們甚至在月淚湖北岸建造了神殿,裏麵供奉著他們認為的湖神。
“你站在這兒發啥呆呢?”一個年輕的女子的聲音打斷了衛琴的思緒。
“沒事!”衛琴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藍色的勁裝,腰間佩帶著一把劍,頭戴竹帽,從裝束上看應該是雲州遊俠。
“我還以為你要跳湖自殺呢,”姑娘瞪了衛琴一眼,繼續道:“要死就死遠點,別玷汙了聖湖。”
“嗬嗬,姑娘說笑了,生命如此美好,我怎麼可能自殺呢?”衛琴被這個女遊俠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
“哼!”姑娘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姑娘留步。”
“有事?”女遊俠轉身仔細端詳了一眼衛琴,心裏暗歎一聲“這個家夥長的還行,就是有點老。”
“請問姑娘,從此到舍身崖怎麼走最快?最快得要幾天能到?”衛琴也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女孩,女孩的鼻梁很高,眉眼都很細,皮膚的水色也非常好,象牙色的肌膚在黑色的頭發的掩映下,更是白的耀眼。
“你怎麼那麼多的問題?”女孩看見麵前這個有點溫文爾雅的人居然打量起自己來了,有點不樂意了。
“還請姑娘告訴我。”衛琴看出了眼前女孩的不樂意,微微一笑,誠懇的說道。
“好吧,你就跟本姑娘走吧,正好順路。”女孩大方的笑笑。
“那麼,就有勞姑娘了!”衛琴愣了一下,隨機想到一路上可能要遇到冰族的搜查,跟著一個遊俠也好逃過耳目,便於行走。
“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叫紫涵,你叫什麼名字?”叫紫涵的女孩心裏嘀咕,這個人不會是個書呆子吧,帶上個書呆子可不好行走啊。
“在下衛……衛欽!”衛琴拱了拱手。
“那走吧,書呆子!”紫涵撇撇嘴嘀咕道“果然!”
“書呆子?”衛琴愣了一下,哈哈笑道:“紫涵姑娘說笑了!”
“我給你弄匹馬。”紫涵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從湖邊的草灘上牽起自己的馬,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小鎮。
“看來被真看做是書呆子了。”衛琴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眼前的這個小鎮繁華一點都不比大的城鎮差,因為月淚湖的關係,冰族對這兒的管轄不算太嚴苛,來來往往的小販叫賣著各種商品。
“紫涵姑娘,咱們從這個鎮子出去了該怎麼走?”衛琴牽著紫涵剛剛從一個商戶手裏買來的馬,亦步亦趨的跟著紫涵,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
“你費什麼話啊,總得買點吃的東西,不然餓不死你!”紫涵回頭瞪了一眼。
“好吧!”衛琴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跟著那個倩影。
“蓋州麼?”灥翻身下馬,望著高高的城牆,若有所思。
城門口的守衛盤查的很嚴,灥皺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貼在城門口的告示,被通緝的畫像是自己,他這才想起,在來蓋州的半道他殺了一小隊騎兵,卻放過了領隊的軍官。沒想到通緝他的告示這麼快就到了,這讓他對靺鞨帝國的軍事構建產生了興趣。
為了避免衝突。他用幻力從城牆的一角進了蓋州城,他在街道上走了半天,在一家名叫“蓋商客棧”的客棧旁站了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走了進去。
“客官您請坐,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呢?”店小二馬上過來了。
“我找你們老板!”灥往樓上走去。
“客官,您說什麼?”店小二一臉的懵懂。
“叫你們老板來!”灥回頭,冰冷的眼眸裏有了一絲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