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慕正對著那根樹枝,她知道這正是她走出沙漠之後進入的樹林裏被血玲瓏劍鋒所削下的樹枝,血玲瓏不比一般的劍,被它削下的樹枝的末端的表麵如絲綢般光滑,如削麵般斜薄,一般人隻能分辨出這是劍鋒所為,而眼前的人不僅能知道這一方麵,還知道這是血玲瓏所為,這讓南宮慕不得不小心應付。
這尖削的樹枝就如一把鋒利的箭,正向著南宮慕的心髒果斷射進。
這雨似乎也應景,此時更是下的歡欣鼓舞,就像是在鼓掌看好戲似的。
遊未生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已經多年沒有和別人交手過了,這麼幾年他一直安心當一個市井混混,江湖的一些破事雖也知曉,但隻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也懶得插入裏麵。
而現在,他的手指已在蠢蠢欲動,他的手指尖上已經凝聚了一滴圓潤的雨珠。
來者不善,南宮慕早料到那人會耍一點小詭計,不然獨步青也不會死於有劇毒的短劍之下。可是看這投來的樹枝,這人即使不用毒,和獨步青對戰,也不至於太占下風,因為這人的出手實在快,快的都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以至於懷疑他的手裏剛才到底有沒有樹枝。
不過,南宮慕看上去倒很鎮定,甚至有點興奮,當一個人遇到能令自己欣賞的人,這種愉悅帶點激動的雀躍隻有自己才能明白,她從他出手的那一刻便知道,他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於是,就在那樹枝距離南宮慕隻有一隻眼的距離時,同一時間,南宮慕的劍呼嘯而出,電石火光之間,一滴圓潤的雨露輕盈而極速的飛去,那樹枝當場粉碎變成泥灰般的細末,那滴雨露還在血玲瓏的劍身上旋轉,最後如火花般的迸濺。
“哎呀”,遊未生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果真是太久沒練功了,都沒能飛中,不過幸好,她沒事。他仍然密切的注視著一切。
這水滴順著劍身流下,南宮慕一陣縮眉,用餘光掃了下周圍。遊未生趕忙縮下頭。
“哈哈哈,我果然猜的不錯,你這劍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血玲瓏吧”,那人似乎心情大好。
“你應該早就猜到我的劍就是血玲瓏了吧,剛才那樹枝你隻不過是想親眼證實一下罷了”南宮慕若無其事的把劍重新插回劍鞘,好像剛才就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遊戲。
看著南宮慕這一副安之泰然的樣子,更是引起了那男子的興趣。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從容的女人!”
“我也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歹毒的男人!”
“我歹毒?”
“哼,不是麼,剛才那樹枝上你塗了劇毒,不是嗎?”
那男的一驚:“你怎麼知道?”
南宮慕盯著那男子,認真的說道:“愛下毒的人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下毒的機會的。”
那男的垂下眼笑了:“姑娘你果然聰明,看來你果真是見過獨步青的了。”
南宮慕看著躺在湖上的浮腫的屍體,問道:“是你殺了他們?”
“不錯”那人微笑著,似乎在等南宮慕繼續把話說下去。
“可你漏了為頭的那一個”
“被你發現了”,那人繼續道:“漏掉的那個還有點用處,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