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被鎖住了,她們幹嘛突然逃走?”薛半仙依然不明所以。
陳菲菲長吸一口氣,告訴眾人目前所處的險境,微波發射器隨時都可能爆炸,而這是一間密封的金屬屋子,縱然發生強烈爆炸,他們也會被封死在密閉的空間內,也就是說,如果逃脫不了的話,他們就會徹底爛在這裏。
“團長,咱們還是趕緊跑吧,我看上麵有光,應該能爬出去,咱倆配合一定能活著出去!”此時寧文吉又湊到魏團長身旁,慫恿他拋下陳家父女和薛半仙。
魏團長狠狠瞪了他一眼,根本沒搭理他,轉而對陳家父女說:“你是我的俘虜,我有責任一直看著你,除非我死了,否則我在哪兒,你在哪兒!”
“團長,都這時候了,你還逞英雄,你可是咱們團的主心骨啊,戰士們還等著你回去帶領著打鬼子呢!”寧文吉依然不死心。
“閉嘴!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人品這麼差勁?”魏團長實在忍無可忍,但強忍住了抽他大耳光子的衝動。
“魏團長你相信了他這麼久,怎麼這會兒才發現他人品有問題呢?”縱使在生死危急的節骨眼上,她那張嘴依然不依不饒。
可陳忠海體力不支了,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吃力地說自己不行了,讓他們走吧,就把自己留在這裏就行了,其實是因為聽了紅美子的話令他心如死灰,和魏團長信任寧文吉相似,他以前那麼信任自己的妻子,覺得她又溫柔又漂亮還善解人意,沒想到在溫柔的背後隱藏的竟然是巨大的陰謀,他深愛的妻子竟一直把自己當做工具來用,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像丟棄垃圾一樣,把自己棄之一旁,剛才她和自己擦肩而過,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爸爸,你就別再去想那個女人了,她不值得你傷心!”陳菲菲低聲安慰父親,想到要是母親還在世,斷然不會是今天的局麵,這個念頭一出現,滿臉淚水濕羅衫。
“我的一輩子,就是個錯誤,我走錯了路,找錯了女人,全是錯,我死後,也許能贖回曾經造下的孽債!”陳忠海雙手掩麵,身體顫抖著,沉浸在無盡的懊悔中。
“老陳,活下去,你看看你女兒陳菲菲,她智勇雙全,雖是女兒身,卻滿腔豪邁之氣,你能養出這麼出色的女兒,我相信你素日人品絕不會差,我既然答應要帶你們一塊出去,就絕不會食言,除非我死了,否則絕不會放棄你們!”魏團長眼神堅毅,語氣堅決,那雙有力的大手搭在他胳膊上,陳忠海感受到了強烈的熱氣順著自己手腕往上升騰。
“我和日本人、國民黨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爭得榮華富貴,名利財色,可活得一直好似狗,倒是被你們俘虜這段時間,作為敵人,反而從你們這兒感覺到了把我作為‘人’的尊重。”陳忠海低頭呢喃。
“我們八路雖然物質上比不得你們偽軍,可我們的戰士朝氣蓬勃,而且我們紀律嚴明,立場堅定,我們打鬼子,就為了找回中國人的尊嚴!”魏團長說。
“魏團長,能被你俘虜是我的榮幸!”陳忠海慨然,繼而轉向陳菲菲,“如果咱們命不該絕,能活著出去,我決心不再回去,而且此後再不和日本人打交道了!”陳忠海說。
“爸爸你要早這麼想,咱倆也費不著被紅美子那女人拐帶到這鬼地方來了!”陳菲菲歎道,眼下他們被關在鐵屋內,她必須想出逃生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