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龐越家回來後,陳菲菲和往常一樣,呆在屋子裏不出門,她讓耿長樂給她弄來了一張永定縣地圖,整天對著地圖研究。
就這樣過了兩天後,山崎玉讓人送來一封信,信上說李山現在身體狀況不錯,可以接入了,陳菲菲對此很高興,通過這段時間的打探分析,她覺得自己有了進展,她隻希望今晚可以通過接入李山,看到給張秋芳體內放置黃磷的那個神秘人物的相貌,哪怕隻是模糊的一眼她也能接受。
天剛一擦黑,她和耿長樂就來到北崗醫院,山崎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著他們。
一見麵,山崎玉就問陳菲菲:“聽說大前天那個叫孫大顯的人是你們給打的?”
陳菲菲沒好氣地答道:“我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高副官打他也是活該!”
山崎玉說:“那天一共送來了四個,來的時候全都昏迷了,其中一個叫孫大顯的傷得最厲害,左邊肋骨折了三根,但這還不算什麼,他身上傷的最重的地方是胸骨和前麵的肋骨,看那傷勢像是個女人用皮鞋踢出來的...”他看了一眼陳菲菲,沒接著往下說。
陳菲菲說:“是我踢的,當時高副官把他打暈了,可我還沒解氣,所以就對著他發泄了一下。”
山崎玉突然大笑起來:“打得好,打得痛快,我真是太喜歡你了,性情中人,敢愛敢恨,說實話,我也看這幫漢奸不順眼,因此當他們送來醫院的時候,我就告訴外科大夫,讓他給孫大顯開了病危通知。”
陳菲菲笑道:“難怪那天吃飯的時候,王桂芝突然急匆匆地走了,原來都是你搞的鬼!”
山崎玉說:“我也隻能幹點這事情,治病是醫生的天職,雖說作弄了他一把,可該怎麼治還得治,那三個還好說,沒一會兒就下地了,這個孫大顯傷得還挺厲害,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輸液呢!”
陳菲菲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應該讓他在床上多躺幾天,以後再讓我碰見,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閑話,他們悄悄來到病房,李山已經被提前注射了麻醉劑,他們把李山輕輕放到一張手推床上,推著他一直來到醫院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與外界還是有連接的,在地下室的頂部有幾扇小窗戶,正好挨著地麵,山崎玉想找東西把這幾扇窗戶遮住,無奈找了半天也沒有合適的遮蓋物。
“別蓋了,辦正事要緊!”陳菲菲催促道。
李山歎了口氣:“自從黑仙會覆滅後,渡邊一郎命令我保存這套設備,沒有他的命令不能開啟,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嚴守秘密啊,否則事情萬一傳到他的耳朵裏,我可就倒黴了!”
陳菲菲拍著胸脯說:“放心吧,要是事情傳到他的耳朵裏,我們比你更倒黴,是吧高副官!”那邊的耿長樂臉色黑如鐵塊。
接入的流程他們已經非常熟悉,整套設備很快就把陳菲菲和李山連接到了一起,上電之前,山崎玉問她:“你確定一個人沒問題嗎?”
陳菲菲說:“應該沒問題,我想速戰速決,進去後隻要看看那天爆炸時候那個神秘人的樣子就走,對了,進去以後我就裝作張秋芳的樣子。”
山崎玉說:“我以一個腦科醫生的身份提醒你,千萬不要這麼做,你現在還沒有程雲彪那樣掌控別人思維的能力,一旦你進去以後裝成張秋芳,那麼你的結局可能有兩種,第一是李山相信了你的身份,那麼當你試圖引導他回憶爆炸案現場的時候,思維慣性會讓他強製想起那個往張秋芳體內塞黃磷的神秘人,一旦這種思維定勢起了作用,那麼李山會強迫自己展開痛苦的回憶,而你會在他的回憶裏重演張秋芳的悲劇,也就是說,不管他本身願意不願意,都會有一個強大的力量給你塞黃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