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這家酒樓之後大家便紛紛落座開始點菜,當然了,點菜這種事情當然是應該由汪老這樣德高望重的長長長輩來做的,大家就隻能坐在那裏幹看著。
然而熊淵此時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就算不是心疼,那也是忐忑的,因為他又一次看到汪老意味深長而又賤兮兮的笑容了。
汪老一旦有這種笑容,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熊淵都已經對於汪老的一顰一笑都了如指掌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汪老雖然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會表現在臉上的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一定要擺出一副笑容,甚至說是可以要擺出這幅笑容來嚇唬熊淵他們。
熊淵摸了摸自己手裏的那兩錠銀子,額頭上一滴汗珠滾落。
不過隨著精美的菜品被一盤盤端上來,大家所有的不安情緒都拜倒在了那飄散著香氣一道道美味佳肴當中。
……
飽餐一頓後,大家這幾天來趕路的勞累一散而盡,一個個都打著飽嗝摸著肚子。熊淵站起身來準備去付賬。
然而等到那店小二說出四十兩的時候,熊淵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
熊淵現在手上有二十兩銀子,以前自己的儲蓄大概有那麼個二三兩,這便很完美地付不起了。
“怎麼了?”店小二看著熊淵呆滯的目光,一開始還有一些疑惑的,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事情。可憐的是他在這棟酒樓當中什麼好的沒有學到,什麼不好的都學會了。看著熊淵的眼神變得輕蔑了起來,對著熊淵一陣冷嘲熱諷:“怎麼,付不起是不是啊?”
“我……”熊淵今天第二次理虧,又一次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低聲說道:“我有二十多兩,可以麼?”
“二十兩?你吃了四十兩的飯,就有二十兩?”那個店小二眉毛一豎厲聲說道,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舉著手對那麵說,“當家的,這裏有一個人吃霸王餐!”
於是便立刻來了一個肚子滾圓的一個胖子,眼睛很小,眉頭緊皺,一副尖酸刻薄樣,細聲細氣地道:“誰呀?”
“是他!”小二神氣十足地指著熊淵說道。
“就是你吃霸王餐啊?”掌櫃走過來,眼神自下往上倪著熊淵,那神態不僅跟那個店小二如出一轍,而且還更勝一籌。熊淵這才知道這店小二這一副樣子是跟誰學的了。
此時的熊淵那還能想著說為什麼這個家夥都已經尖酸刻薄成這樣了是怎麼把生意做大的了,滿腦子都是錢錢錢,他知道攤上這兩個主,今天晚上自己不把錢掏出來他是不打算走的了。
“我現在隻有二十兩銀子,剩下的二十兩能不能明天早上再來付?”熊淵不想回去跟他們求助——那樣太丟人,而且他還是相信這兩個人應該不會真的那麼不留餘地。隻要給他一晚上,讓他找個武器店啊拍賣場啊的,明天別說是二十兩,兩百兩白銀熊淵都能夠給你垛在那裏。
誰知道今天他攤上的這兩個主還就是那麼不留餘地。
“明天早上?你想得美!看你應該是個生麵孔?你不會明天早上就跑了吧?”
“不是不是!”熊淵連忙搖手,自己可並不是那種人。
但是對方不相信啊:“你說不是就不是?誰信哪!就你這樣,你這二十兩是怎麼來的?不會是偷來的吧?啊?窮光蛋!”說罷,他們倆開始一陣哈哈大笑。
“那我要怎麼辦,不如我用這個抵錢吧?”熊淵說著,拿出了一些自己平時用來賺一些小錢用的那一小瓶的金瘡藥。
“這是什麼東西?”那個掌櫃湊過來,自己看了看熊淵這個小瓶子,這個瓶子很好看,材質也不錯,但是絕對不值這一頓飯錢,頂多了也就兩三兩銀子,至於裏麵的東西……
他打開瓶塞,一股淡淡清香撲麵而來,混雜著淡淡的帶著苦澀的藥味,讓平時常常在後廚的油煙與前台的銅臭味徜徉的大胖子一陣神清氣爽。
“這是金瘡藥,去藥店賣錢賣個十兩銀子是沒問題的,我有兩瓶。”
“金瘡藥?”那個人掌櫃抬了抬眉頭,“你是郎中?”
“不是。”
“哼,誰信你呀?”既然不是郎中,那這樣衣衫襤褸的,萬一是一個乞丐可怎麼辦?剛才他手中的那兩錠銀子上麵沾滿了汗珠,此時有拿出個這麼個像是熏香一樣的東西說是金瘡藥,肯定都是偷來的。
他能在這裏當掌櫃的當這麼多年,腦子可不笨,疑心更是重的很,誰知道熊淵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萬一明天拿到藥店去人家說這就是清水往裏撒點花粉,那他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