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記住了近千種風飄動的形態,但怎樣利用,怎樣與自身結合,卻要看自身悟性如何了,一片悠然而來的白雲,襯托了朝陽的光彩,徐徐吹蕩的晨風,喚醒了沉睡的天地,朝陽、白雲、晨風,標致著新的一天又將開始,隨著思路的漸漸清晰,淩蒙在這充滿了蓬勃朝氣的一刻,卻突然滿臉苦笑的狠狠吐了口氣。
掌握了上千種風的規律,如何更充份的利用,以他的智慧來說並不是太大問題,回憶了這有如頓悟般的一夜,雖然讓他充滿了興奮,但更多的卻是追悔,因為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進入的那種境界是何等珍貴,就因為沒注意,恍惚之間,他卻錯過了一次天大的機緣。
他現在真有一種想要對天大喊,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再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住的衝動。其實也不怪他如此追悔,所謂無縫無露,是為仙人,他進入那種境界時,體內的血液流速減緩,心跳變慢,體溫驟降,呼吸綿綿,周身穴道似開似閉,隻吸不吐,正是金丹期修真之士想破腦袋都想進入的胎息之境,所謂把住關,開得鎖,六道輪回都可躲,這是進入元神期的征兆。
修真界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古時有一位書生,在山間遊玩,進了一座充滿清靈之氣的山洞,不知怎地就突然進入了胎息之境,一坐十年,出關後居然直接修成了元神,雖然這種一夕悟道的傳說未必可信,但淩蒙卻知道,如果自己明悟了胎息之術,什麼先天之體,朝夕便可練就,凝結金丹都不是問題。
隻是當時心思凝定,思慮專一,一心參悟風之規律,也沒想到自己會進入這種境界,所以居然錯身而過,做為修真之人,淩蒙怎會不知,這種明澈頓悟,是屬於靈智乍現,千載難逢的,想要重來,卻不知什麼時候了。
淩蒙雖然沒有捶胸頓足,但也確是鬱悶無比,正自歎息,下麵有兩間石屋的門突然同時打開,一個個黑衣少年踏出了門外,雖然入門弟子比試已經進入前五十名的排名賽,這些從大武選出的二十幾名少年中,隻有金鵬、韋勒和淩蒙成功晉級,其他的都已被淘汰了,但觀看實力高強的同門比試,卻也是一次極難得的學習機會,所以今天幾乎所有弟子都走出了石屋。
眼見金鵬與韋勒也相續出門,淩蒙收了第三魔靈,輕輕一閃,便落到了二人麵前,金鵬和韋勒卻嚇了一跳,因為他們連一點破風之聲都沒聽到,隻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一個人就像是憑空幻化的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了麵前。
待看清是淩蒙,韋勒不由長籲了口氣,瞪著眼睛道:“我說淩蒙,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這什麼身法,怎麼連點風聲都不帶,”淩蒙一笑,道:“不是沒有風聲,而是你聽不到風聲,好了,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明白的,走吧,“
說著抬步便走,但腳抬起後,腳卻不由自主的向左一移,落地時身形一晃,差點與並肩而行的金鵬撞在一起,金鵬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沒事吧,”淩蒙笑道:“沒事兒,”再踏一步,卻不由又晃了一下,這下金鵬與韋勒不由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都是修練已有小成的人,身體輕盈,腳步穩健,怎麼會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因此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一臉緊張的望向他,淩蒙心中苦笑,由於掌握了上千種風的規律,他現在每次邁步,風一及體,他龐大的精神力就會立即感應到自己麵前風的流向,形狀,所以下意識的便想避開風的阻力,順著風勢而行,他知道隻要慢慢習慣了,便會恢複正常,所以倒並不在意。
隨口道:“沒事,練功後的正常反應,快走吧,一會兒遲到了,”說著幹脆順著風勢,左一晃,右一搖,瞬間便到了白石大道上,對於淩蒙身上發生的奇怪事,金鵬、韋勒也是見怪不驚了,所以彼此望了一眼,也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方芸兒住的石屋在前麵不遠,早已在等著他們,見到三人,打了個招呼,不過沒走兩步,她也發現了走在前麵的淩蒙,似乎不太對勁,每一次抬腳,都不是直接向前,像是在躲避什麼一樣,但仔細看,他的身形卻有一種獨特的飄忽感,竟有一種要隨風而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