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蒙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也知道敢來古德鎮的沒有庸手,所以傷疤大漢強橫的拔開他,他也隻想閃開了事,但眼見大黃被傷疤大漢一掌拍飛,悲痛之下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的肉體已強橫到了駭人的地步,雙臂更有千斤神力,再加上快要練氣成形的靈氣,一拳下去,猛虎都要立時斃命,傷疤大漢雖然已經練氣成形,但也架不住這奇重的連續四拳,淩蒙的每一拳擊在他身上,都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音,如同擂響巨鼓,撞中銅鍾一般,傷疤大漢,抱腹搖晃著連退了十幾步,終於還是站不住,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本來已越過兩人去追那個黃臉瘦子的四名大漢見淩蒙出其不意地將同伴擊倒,頓時大怒,身形一閃,便到了淩蒙跟前,其中一個右手成爪,直接向他臉部就抓,這一爪速度駭人,爪出帶風,當真又疾又狠。
淩蒙本能地向後飛退,同時伏身一腿掃出。
這大漢顯然也同樣犯了輕敵的毛病,雖然明明眼見著淩蒙將傷疤大漢擊倒,但麵對著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他還是不由自主的上身一沉,兩腿半蹲,去硬接淩蒙掃來的一腿,本能的以為,一個小孩兒即使生下來就開始修練,又能有多強靈氣。
他哪知道,經過本木靈髓的洗滌,淩蒙的身體與以前已大不相同,現在他全身的肌肉都像千年古樹的樹根一樣,虯結盤曲,堅韌異常,絲絲紋理甚至都變得有些發綠了,全身的骨骼更是如鋼鐵鑄造而成的,細密而沉凝,皮膚則變得溫潤而晶瑩,像是吹彈可破,但真要觸上去,就會發現隱隱有一股頗強的反震力觸手而發,要不然紫陽門的範則奇也不會那麼驚異了。
砰的一聲,淩蒙飛旋而來的一腿正掃在大漢紮好樁的左腿上,雙腿一觸,他“哎!”地痛叫一聲,被一股大力帶得飛摔出兩三丈外,砰然大震中,滾到了石板路下的路溝裏。
瞬間擊倒兩人,其他三名大漢這才警覺起來,知道這小家夥不簡單,立時各自晃動身形,撲了上來,淩蒙雖然機警絕倫,但終究經驗不足,三名大漢都是練氣一期的實力,又是群毆的行家,你進我退,拳腳齊飛,一瞬間不知挨了不知多少下重擊。
但淩蒙不在乎,普通的拳腳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而真正能傷害到他的重擊,每挨一下,他體內就會有一股細弱的暖流湧出,不但會令他傷痛全消,而且身體會更加靈活,力量會更大。
因此以一敵三,不但絲毫不懼,反而越戰越勇。
雖然此時大太陽正足,烤得人口幹舌燥,但這場打鬥仍招來了不少人駐足圍觀,在斜對麵的彙賓酒樓三樓一間臨窗的雅座內,一個五十歲左右,刀條臉,生了一雙陰沉沉,冷電四射的山羊眼,身材高瘦的黑袍中年人與一個青衣小帽,長相普通的青年也正透過敞開的窗子,注視著這場打鬥。
見淩蒙在四人粗壯大漢攻擊下漸漸穩住了局麵,那個青衣小帽的青年收回了目光,向黑袍中年人低聲道:“歐爺,您看這小子怎麼樣,”歐爺那雙陰森森的山羊眼仍一瞬不瞬地盯著正打鬥的淩蒙,用陰冷的嗓音道:“嗯,是個人才,冷靜、機敏、堅毅,雖然沒有踏入練氣期,但也快了。”
青年麵色一喜,道:“這麼說他就是第九個了。”
歐爺將目光移到他身上,道:“徐子安、徐子玉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風聲,近段時間幾乎足不出戶,我們根本無法下手。
本來方文俊也算不錯,但沒想到紫陽門的那個範則奇卻突然來插了一腿,下麵這孩子雖然靈氣沒他們幾個深厚,但潛力無窮。”
他稍微思忖了一下,果斷地道:“為免夜長夢多,這樣,咱們分頭行事,我直接把人帶走,你去把他的身世、背景調查清楚。”
青年點了點頭,道:“是,”起身走了出去。
黑袍中年人則重新望向窗外,隻這一會兒工夫,下麵的打鬥場麵已漸漸明朗,淩蒙不怕打擊,越打氣勢越盛。
四名大漢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見淩蒙年紀雖小,卻不好對付,都有了退縮之意,四人極有經驗,相互看看,突然同時大喝一聲,做勢欲撲的一刹那,卻突然轉身就跑。
“桀,桀,桀,”哪知就在這時,一陣尖厲、詭異,如同梟鳥夜啼般的笑聲突然響了起來,這笑聲陰森森的,充滿鬼氣,十分古怪,似乎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而且時高時低,時左時右,時東進西,飄忽不定,隨著這笑聲,陰風乍起,無數詭秘的氣旋渦流旋轉激蕩,卷起漫天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