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吧。”趙程的聲音漂浮著，似乎對於她的跑題感到了稍許失望。
“現在的學生好教嗎？”於靈靈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話，生怕趙程再提起以往的那件事。
“還好。”趙程望向窗外，似乎想起了更加久遠的事情。
“那次，還沒來得急謝謝你。”
於靈靈這次卻反應過來，知道趙程說的是哪次，於是回應道：“我也沒來得急謝謝你呢。”
“那次我喝醉了，隻記得你來過我辦公室，我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吧？”趙程的眼睛在黑暗裏亮如星辰。
“沒有，隻是後來睡著了，我，我把衣服幫你蓋上。”於靈靈沒有說出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或許那是趙程的心傷，也不宜說出來。
“哦。”趙程停頓了一會，“她已經結婚了。那次是她決定離開我。”聲音微微有點異樣，讓於靈靈再一次震驚。她想著，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呢？或許是心裏太寂寞，沒人知道內心的苦，隻有自己不小心看到過，所以才告訴自己的嗎？
腦袋裏彎彎轉轉，才說道：“既然如此，趙老師就不要傷心了，生活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值得去體會，重新開始也是一件好事。”
“是。”聲音低低的，卻有點決然。似乎還要想說些什麼，此時代駕趕過來了，打斷了談話。
兩人坐到後座，於靈靈能聞到趙程身上微微的酒意。於靈靈心下沉迷，怕自己說錯話，便把頭往一偏，假裝看外邊的風景。
趙程也沒有主動說話，就這麼沉默了許久，直到車子開到於靈靈住的地方。她下車，趙程也跟著下來。
“謝謝老師。”於靈靈感謝的語氣卻使趙程並不開心。
“以後不要叫我老師了，你已經畢業了，再說，我也比你大不了很多。以後叫我趙程吧。”語氣有不容拒絕的味道。
“那好吧，趙程。”於靈靈脫口而出，這樣的改口沒有覺得有任何別扭，甚至還稍微順口了些。
“那早點休息，回去吧。”
“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
車子已經開走，於靈靈卻還在小區門口回味這句晚安，猶如小孩子吃到了喜愛的糖果般快樂。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趙程拉著她的手開心走在大街上。
醒來，於靈靈就覺得自己似乎中毒太深，一個人的單相思已經很好了，何必還奢求這些？
打開電腦，登上qq，卻見到有人添加她，她才想起昨晚媽媽對她說過的話。也隻能禮貌的添加好友了。
“你好，我叫劉軒。”
對話框上禮貌跳出來這幾個字。於靈靈覺得有點疲憊，於是也就草草回複，與對方交流了幾句。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應付與敷衍，對話框跳出來：“我下周要來上海出差，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順便見個麵。”
於靈靈被這句話雷到，不禁想這個劉軒哥哥也太直接了吧，不禁手癢，想回道自己也要出差，錯過就不要見麵了。但轉念一想到阿姨知道實情之後的張揚舞爪以及媽媽的良苦用心，她手指沉重的敲出幾個字：可以，到時候你到了聯係我。
對方似乎很高興，快速的回複道：那到時候我打你電話，張阿姨已經把你電話給我了。
於靈靈繼續敷衍了幾句，就匆匆下線了。
果然，晚上於靈靈就接到了阿姨的電話。
“靈靈啊，這個小夥可是我幫你精挑細選的，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要家庭有家庭，還有啊人家工作穩定，事業發展也是極其有前景的，關鍵是人品好，這小夥啊，一看就是性格踏實穩重的，值得托付啊。”
“阿姨，他人這麼好，怎麼還沒有找女朋友呢？”
“那還不是因為緣分未到麼，所以說啊你賺到了，趕緊行動吧，不然被其他女人給搶走了。”
“……阿姨，那人家能看得上我嗎？”
“我們家靈靈雖說不是大美女，但是清秀文靜，人也踏實，在現代社會像你這麼秀外慧中的女孩子也蠻少的，所以呀隻要他與你見麵，了解你，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阿姨，哪有你這麼誇自己外甥女的。”於靈靈覺得有點無語。
“哪有，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再說我看得出來，劉軒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阿姨，你是學心理學的麼？”於靈靈不禁笑道。
看來，這次見麵是無可避免的。於靈靈仔細想一想，其實阿姨也說的對，自己確實需要找這種穩重的男人，又是家鄉那邊的，踏實可靠。而夢想中的趙程呢，永遠是那團高高在上的白雲，也隻有仰望的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