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於靈靈覺得身上有點微微涼意，便起身打道回府。她撥通了黃潔的電話：“潔潔，我這就回去了，你們結束了嗎？”
“嗯，剛剛結束，也不知道為什麼，趙老師前麵情緒還蠻高的，後麵他唱了幾首又喝了不少酒，說自己嗓子啞了，所以就提前結束了。我現在在李浩的車上，你在哪裏，我們去接你！”
“不用了，你們先回吧，我待會打車回去。”
“那你小心點！”
於靈靈沿著江邊那條通往地鐵的路，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裏，她一眼認出是趙程的。她不禁走近，卻看到裏麵兩個互相擁抱的身影。由於一條光亮閃過她的眼睛，原來自己的感覺是真的，或許也隻有聰明美麗的李雪才能配得上帥氣有才的趙程吧。
趙程都這麼大了，是應該有個歸宿了。於靈靈拚命的想了很多理由，卻不知不覺中留下了眼淚。等她走到地鐵門口時，已經淚流滿麵。
夢醒了嗎？似乎從來就沒有過夢，也沒有過希望，為何還這麼痛？她也不知道。
“於靈靈，你怎麼了？”熟悉的聲音，讓她從悲傷中醒來。她擦幹眼淚，見到的卻是趙程。
“你，趙老師，你怎麼在這裏！”她難以置信。
“我剛剛送幾位女生到這裏坐地鐵，沒想到看見你在這兒，我以為你早就回去了呢？”
於靈靈看向剛剛看見的那車，又看看趙程，似乎剛剛是自己看錯了。
“你沒事吧？怎麼哭了呢？”
“沒事，剛剛眼睛進了沙子。”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趙程走到地鐵口旁邊的一輛車子旁，打開了車門。於靈靈又不覺的看向那輛車，原來是同一個型號，是自己看錯了。
她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心情突然要好了很多。她偷偷的拿出紙巾擦了擦哭濕的臉龐。
“你和彥君？”趙程突然問出口。
“啊？”於靈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趙程笑了笑，“我以為你是為彥君哭的。”於靈靈想起自己和彥君同時進去，後來又坐一起，估計被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們隻是同學關係而已。”
“哦。”趙程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剛剛喝酒了，應該不能開車吧？”於靈靈擔心的問道，因為剛剛趙程把車已經啟動了。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得叫代駕。”他用手機找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於靈靈覺得自己呼吸的這片空氣裏有了異樣的味道。她偷偷的望著他的側臉，現在此刻的心情，她嚴重懷疑自己在前一刻還是那麼傷心。
趙程打完電話，看向於靈靈，於靈靈猛的轉頭看向窗外。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趙程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
“都畢業三年了，應該變了些吧。”於靈靈小心翼翼的回道。
“剛才，為什麼都不跟我唱首歌呢，我以為你會唱的。”
“我，我不太會唱歌。”
“你還是那麼謙虛，不愛在人前表現，我可聽黃潔說過，你唱歌很好聽的。”
“真沒有，黃潔那是太誇獎我了，我隻會幾首我喜歡的歌。”
“那什麼時候唱給我聽聽。”趙程一改老師的姿態，如同同齡好友的要求著。
“好，有機會我再唱。”
趙程的臉有點紅，是微醉的模樣，這讓於靈靈想起那個讓自己動心的晚上，那個辦公室，流著眼淚的趙程，而如今卻換做讓他看到了流著眼淚的自己。隻不過，趙程的眼淚是為遠方的戀人而流，而她卻是為眼前的他而流。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你們都畢業三年了。”
“嗯是呀，感覺大學的日子恍如昨日。”於靈靈想起那些青澀的日子，不覺莞爾一笑。雖時間過去了那麼多年，自己對待感情還是如此的膽怯與青澀，仿佛這份感情與當事人都沒有關係。
“你的那張畫還保留著嗎？”趙程突然鄭重其事的問道。
“啊？”於靈靈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趙程緩緩念出詩句，於靈靈臉蛋突然火辣辣的疼，幾年前的糗事就這麼被當事人給拆穿了。
“趙老師，你，你還記得啊。”於靈靈頭幾乎低到胸前去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的字很漂亮，讓人眼前一亮。”
哦，原來如此，於靈靈心裏瞬間失落，原來他隻是偶爾想起這件事，用來開開玩笑的，自己還以為……
空氣在這樣的氛圍中顯的不尷不尬，於靈靈岔開話題：“那個代駕的應該要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