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啊?”
“……”兩個人都沒有回應。
宋汀璿甩甩頭,也就再沒說什麼。順手搖了搖自己的熱水瓶,怎麼是滿的?她記得今天並沒有打過熱水。
溫熱的水流撫過她的臉龐,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很多,她記得之前自己是在和紀一源喝酒,怎麼現在是睡在宿舍呢?
不知道她們兩到底搞什麼鬼,明明一直在注意著自己,卻表現地很冷淡似的。宋汀璿心想,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要讓她們表演出厭惡的樣子,實在是太難了。
“你們兩個到底還想假裝冷漠到什麼時候?”她問。
項丹芩看了林珞一眼,好像在詢問著她的意思。
“我們是沒有辦法真的冷漠,還得請教你呢!”林珞開口,故意刁難的樣子讓宋汀璿想笑。
“什麼意思?”
“今天小古上飛機,那麼多人都去送,唯獨哪個女人一直沒有出現,那才是真正的冷漠呢,我們真沒法比!”
宋汀璿緊緊捏了捏手裏的外套,“那麼多人送了,也不差我一個。”
“就差你一個……”項丹芩聲音裏滿是惋惜,“我看到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機場大門的方向。”看見宋汀璿沒有反應,她繼續說:“你為什麼不來?打你電話都是已停機。”
“我換號碼了。”宋汀璿淡淡地說,隻是敘述。
“宋汀璿啊宋汀璿,你真是夠無情……”林珞冷哼了一聲。
“你們要我怎麼樣?上演‘離人情濃’的戲碼?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宋汀璿尾音顫抖,聲音停止以後連她自己都被震懾到了。
一片寂靜。
“阿璿,你什麼時候和小古分手的?”項丹芩顯然有點不敢相信,“你們不是隻是吵架而已嗎?”每次他們吵架,總不會過三天,所以這一次她和林珞也沒在意,沒想竟會到這麼嚴重。
“很久了,一個多禮拜前。”宋汀璿說得有氣無力。
原來是他們分手後小古才決定去多倫多的……林珞和項丹芩交換一個眼神,滿是驚愕。
阿璿和小古交往3年,可以說是嫉妒死神仙的一對,程覺曦總是對阿璿百般疼愛,哪怕阿璿說要水裏的月亮,他也是會想盡辦法實現的,這麼萬眾矚目的一對,怎麼就這麼分手了呢?
“為什麼會分手?”林珞問,這件事她不問清楚,今晚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了。
“我現在肚子好餓,我想先去吃點東西再回來接受你們的審問,好不好?”宋汀璿苦笑。
“你桌子上的保溫壺裏有蝦仁粥。”項丹芩說著就從自己的桌子上站起來,幫她旋開保溫壺,“阿璿,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珞也從自己的床上爬下來,雙手搭著她的肩膀,“阿璿,同宿舍三年,你從來不曾提起過你以前的事,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你對我們說心事?”她直接望進宋汀璿的眼睛裏,那種真誠的光芒叫人信任。
或許是這對清明的眸子,或許是這壺香氣四溢的蝦仁粥,或許是疼痛到叫囂的胃,或許是對一個人的懷念,這個時刻的一切一切,都刺激著宋汀璿心裏的訴說欲望,她急需要一個出口,將心底的情緒完全釋放出來。對隱瞞了同室舍友三年的愧疚,讓她很想告訴著兩個九百多天以來朝夕相處的舍友。
她捧著保溫壺坐下,微笑著抬頭看她們,“想聽故事麼?”
“什麼故事?”項丹芩問。
宋汀璿捏著勺子,卻遲遲沒有下手舀起保溫壺裏的粥,這個故事沉寂了那麼多年,現在一下要暴露在空氣中,她居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略帶腥味的蝦仁粥散發著嫋嫋的香氣,微微濡濕了她的手心,稍作思索後,她徐徐開口:“講一個木匠之女與富家公子終成眷屬而心機沉沉的巫女注定被懲罰的故事,好不好?”
項丹芩與林珞對視一眼,兩個人各自搬了張凳子在宋汀璿身邊坐下。
三個人靠近一點,溫暖才能凝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