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小安呀,你聽沒聽你家裏人講過邢阿婆的事?她當年跟你現在很像!我是聽你說了幾句話,才辨出你們的不同的,要不然,我差點就以為你是她的後人了!”
“嗯,沒,沒有!”小安老實講道。
“唔,沒有,”阿公一人沉思著,“你姓安,家裏沒有邢阿婆這個人,也沒人認識。那,那你母親姓什麼,方便跟我講麼?”
“呃,我母親姓臧,怎麼了,您覺得熟悉麼?不過,據我所知,我母親好像不是這裏的人!”
“臧?安——臧?”阿公皺著眉思索著。
是啊,這有什麼不對麼?小安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哦不,這當然不對了:安——臧,安葬?這聽著多讓人疑心啊。
Oh my god,原來還有這等巧合。
小安隻記得工作時,與同事閑話名字,有個姑娘父母的姓氏分別是孫和候,若以此組合便是孫猴子;還有一個男同事,直至婚前才把諧音為“處男”的名字改掉,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她當時卻隻顧笑,根本沒想到自己若按某個規律起的名字會更雷人。
雖然這麼一想讓人有點不大舒服,可也怨不上別人,誰叫我的父母生來就是這個姓氏呢?倒是有個女同事,曾經表達過對其母親姓氏的不滿,還直言:她為什麼要姓這個姓呢?頗有喜感的語氣讓周遭的人跟著笑了半天。
所以,盡管不太“滿意”這一巧合,但這畢竟是事實,事實就必須得接受,而且這些年來,自己也並未因此受到什麼嘲笑和傷害,於是小安又笑著跟那阿公講:
“是的,您是不是把我和誰搞混了?我母親姓臧,家裏其他親戚也都沒這個姓氏!”小安雖然心裏激動阿公即將為她展開的那段曆史,但她還是要及時糾正某些事實。即便她掌握的不見得是真正的事實,她也要跟阿公表達清,隻有這樣,她從阿公這裏得到的才有可能是更精準的信息。
“是麼?”
阿公依舊帶著狐疑的眼神,似乎對此很難相信。
“是啊, 不然,您認為我有隱瞞的必要麼?”小安覺得好笑。
“嗯嗯,不是的。”阿公立馬糾正,“孩子你別見怪,我真的隻是覺得你眼熟,可你說的那些又跟我知道的對不上號,所以我才納悶的。但也許,世間真的隻是有太多巧合了吧。”老伯語氣無奈,但看似還是有些不甘心,隻是一時他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咳,算了算了,既然你說不認識他們,那既不是你家的事,也不是我家的事,我又何必這般呢!來,姑娘,既然到了我這茶園,不好好逛逛,豈不是對不起我這些年的辛苦經營?就算你不是邢阿婆的後代,但咱們今天能相遇就算有緣,你就姑且隨我一遊吧!”
大家還都等著聽下文,可阿公卻在這時提議去茶園,雖然起初小鄒的意思也是要帶小安去那裏,可這老爺子說話怎麼這樣呢?剛吊起大家的胃口又不想說下去了麼?
於是,芳緹嘟起嘴不樂意了,“阿公,你不夠意思,你都說那不是秘密了,為什麼說到一半,又不跟我們講了呢?”
“怎麼,幾個丫頭還真想知道啊!”阿公笑著看向大家。
“嗯!”三個姑娘齊齊點頭,態度頗為懇切。
“好,那咱們就邊逛邊聊?你們不知道,一會兒咱們要去的地方,能幫我勾起更多回憶呢!哈哈哈哈……”
說著,阿公已然自己朝屋外走去了。
阿公,老者。
小安半晌才回過神,咦,當初我夢裏不也一直有位老者的麼?他還“上”過我家電視,雖然,他跟今天芳緹的這位阿公並無相似之處,可好像總還是有點關聯。是我想太多了麼?
世界上這樣的老者不知道有多少。
想來那個老者也確實有段日子沒再光顧自己的夢境了,不知道他來自哪裏,又該如何消失,更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再出現。小安總覺得他對自己是既嚴厲又親切,不像芳緹的阿公那麼簡單慈祥,夢裏那位雖然看上去也很和善,卻是一臉的深意,卻又不肯明說。
因此,此叟非彼叟。
“安姐,咱們走吧,去聽聽故事去!你難道不想知道這裏曾經有個人跟你很像,而她又發生過什麼事麼?”
想,當然想,尤其是當下,在我積攢了那麼多夢境後。
阿公的盛情難卻,小安也不好推脫。何況,她總覺得在阿公這裏是能查到什麼重要線索的,所以也不算是浪費時間,誰能保證茶園裏就沒藏著幾十年前的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