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誰不知你是七皇子的親舅父,這般偏袒怕是有私心吧”兵部侍郎鐵如風譏笑道。
“……”一時間,各自黨羽紛鬧不停,爭辯,謾罵之聲不絕於耳。
大皇子,寧王各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好似旁人爭論的不是自己。南宮澈淡然入水,嘴角略含諷刺,側身看著詩櫻,詩櫻回他一個笑容,柔荑悄然附於南宮澈的手中。
“放肆”冥帝在小安子道攙扶下,挺起病弱的身子大喝一聲
百官集體下跪叩首:“皇上息怒”
“立儲雖乃國事,卻也是朕的家事,朕意欲已決,勿須再議”費勁力氣說完便倒在床榻上
“皇上……”眾臣神色惶恐道
“朕無事”
冥帝拖著最後一口氣,自枕邊取出一道明黃聖旨,顫顫巍巍舉起。小安子立刻會意,上前取過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製曰,義女皇鳶風姿綽約,名德皓貞,朕甚寵之,故冊封為華襄公主。為顯我皇聖意,願與錦國交好,特派華襄公主前往和親,下嫁於錦國太子祁流風,欽此。”
眾人驚異,呆若木雞,這聖旨下的太過武斷,公主會心甘情願麼。
小安子收起聖旨,走至詩櫻麵前,雙手托著聖旨恭敬道:“華襄公主,請接旨”
慕詩櫻內心一陣慌亂,看著眼前這道聖旨,淚水模糊了雙眼。所有的勇氣自信均變成不知所措,轉頭看向南宮澈。南宮澈緊握住詩櫻顫抖的手,回她溫柔一笑,眼中之意,一切有他在,他絕不會同意。暫且撫慰詩櫻後,眸色冷冽,伸手搶過聖旨,不顧小安子驚呼勸阻,走近床榻,左手牽著詩櫻,右手舉起聖旨,瞥向奄奄一息的冥帝:“這便是你耍盡手段抓我們進宮的目的?”
殿內一片寂靜,百官懼聲,都不明白五年後剛回宮的七皇子為何對皇上如此不敬。
“澈兒,你怨我也罷,恨我也罷,務必護我大周”冥帝十分費力抬起手臂,欲拉近南宮澈,話剛落句顫抖的手猛然垂落,結束了冥帝奢靡荒淫的一生。
跪在下邊道林太醫見狀,跪著奔向龍床,指尖搭上脈搏,半響,哽咽宣道:“皇上駕崩……”。在跪官員集體三跪九叩,行祭禮,哀嚎聲不絕於耳。
大皇子趁著間隙抬起頭凝視站在一邊的慕詩櫻,沒想到五年後竟是一傾城美人兒,真是可惜了,便宜了錦國太子。眸光轉至南宮澈,心中的恨意無法言表。他恨自己當初沒殺掉南宮澈,否則怎會生出這事端。為了皇位拚了十幾年,轉眼間落入他人手裏。他不甘心,二十年前母妃輸給皇後,二十年後他輸給南宮澈。他不會放棄,他得不到的南宮澈也不能得到;即使得到也要他南宮澈付出慘痛代價。
寧王眼見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自是不好受。他要從長計議,悠悠歲月,他會跟南宮澈耗到底,看誰才是這天下之主,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南宮澈深知自己陷入泥潭,本想著此生便與詩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閑暇之時,周遊列國,逍遙一生。誰曾想就因他父親一句話,一道旨意,硬生生改變了他和詩櫻。他從未窺覬過皇位,可以說不屑於那個龍座。皇宮讓他失去親情,他更向往宮外的愛情,有櫻,有他足以。他沒有什麼雄才偉略,治國之道,有到隻是一顆霸心,溫情卻也霸道,守護著櫻,守護他的愛。他沒有什麼時間管蒼生,一輩子的時間讓他來愛詩櫻都覺得不夠。
南宮澈回過神,深深看來眼先皇。片刻,轉身執起詩櫻的手欲踏出殿,二皇子南宮玉素來與大皇子交好,眼見大哥的皇位落到南宮澈頭上,憤為不平,立刻蹦起來喝道:“七弟,你這般無所顧忌是要去哪?帶著錦國的太子妃意欲何為?”
南宮澈停住腳步,絲毫沒有轉身。南宮玉暗喜,自以為南宮澈聽進他的言辭,遂接著出聲:“且不說七弟逾矩,父皇剛仙逝,你身為皇子,卻不曾下跪,你這是要以下犯上嗎?”
在跪官員悄聲咬耳朵,無人敢出聲附和,畢竟皇位已傳於七皇子,雖未舉行登基大典,那也是先皇欽定的皇上。看的出七皇子與公主之間關係匪淺,若現在諫言,指不定拿自己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