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
皇城的城樓之上,大雪飛飛而下的落在了城牆上,許是冷的很,那城樓之上的雪要更加的厚,結成條的冰條掛在上麵,晶瑩剔透的卻不落下了一滴水珠。
安逸的模樣倒是讓人幾分清淨,那隨著北麵而來的冷風卻往下吹去,拂過了城樓上空。
一眼望去,便是這大臨都城被白雪覆蓋的樣子,寒梅總在這樣的季節裏開滿了花,爭先恐後的為這個冰冷的皇城加上那麼一絲生氣。
穆爾楦站在城樓之上,目光看著遠方,不時的嘴中輕聲的歎了一聲,她許是想起了那遠在很遠很遠的季子顯,那一日,乃是她大婚之日,胡邑皇城上下都是一派喜氣,那大紅的長紗掛滿了整個胡邑皇宮,普天同慶,乃是吉利,乃是六年內戰結束之後迎來的第一樁喜事。
景兒站在穆爾楦的身後,那六年時間,她也日夜相陪,穆爾楦與季子顯之間的緣,哪怕她不懂三四,也懂個一二。
“娘娘,馥貴人休息了一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穆爾楦的眉梢微微一顫,雙眼低了下來,輕聲說:“那就好,這些天冷宮冷,你替本宮多送些被子過去吧。”
“放心吧娘娘,奴婢知道怎麼做的。”景兒說完卻有擔心的看著穆爾楦,張了張嘴,卻又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您是不是……想起胡邑王了?”
“景兒。”穆爾楦突然語氣有些重,製止了景兒的話,似乎還有些生氣,轉身看著景兒提醒的說:“這裏是大臨,是皇城,這樣的話今後不可以亂說。”
“是,奴婢知錯了。”
景兒才知了錯,隻見一人上了城樓朝著穆爾楦走了過來,一身黑色盔甲,腰間佩戴著一把長劍,眉目之間生著一股正氣,仔細一看,倒也是昂揚。
穆爾楦認得他,他叫驍恪林,當年隨著哥哥回過錦江一趟,此人話不多,卻十分重情義,穆元翰曾與穆爾楦說過此人,此人乃是奴人,生得一身力氣,卻懂得忠義二字。
驍恪林走到穆爾楦的麵前跪拜而道:“末將參見曦妃娘娘。”
“驍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驍恪林起身一臉擔憂,立即將自己來的目的與穆爾楦說道:“曦妃娘娘,末將此次隻因重要之事才會冒然前來,娘娘,奴婢前幾天去牢獄中看望將軍,豈料娘娘的姐姐卻暈倒在了牢獄之中。”
“你說什麼?姐姐暈倒了?”穆爾楦聽到姐姐這兩個字,臉色突然大變,趕緊追問起來。
“娘娘放心,大夫已經看過了,不過大小姐身子虛弱,若是長久待在牢中,定會出人命,末將知道娘娘回城,娘娘一定要想辦法啊!”
穆爾楦有些急了,整張臉都突然煞白起來,慌張不得,想到自己的姐姐,她便心痛不得,姐姐本就患有病,牢中的濕氣又重,姐姐會受得了,她嘴中念著:“不行,姐姐不可以出事,一定要將姐姐救出來。”
“可是娘娘,這是皇上下的令,何況相王奸詐,一定不會讓您姐姐出獄的。”
“凡事都會有辦法,我一定去見哥哥和姐姐一麵。”穆爾楦說著便與驍將軍說:“驍將軍,你可否有法子讓我進獄中見我姐姐和我哥哥一麵?”
驍恪林似乎是被穆爾楦的話嚇到了,猶豫尋思了起來,畢竟這穆爾楦乃是大臨的曦妃娘娘,又怎麼可以進獄中去了,再說相王的人一定不會讓穆爾楦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