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入門(1 / 3)

蒼天峰,淩霄殿中,傳出了朱風不滿的叱罵聲:“你……居然這麼不給我麵子,氣死我了,我跟這孩子的父親有承諾,他就一定要入我蒼天派!”

掌門真人一臉尷尬:“可是這孩子說過不入我門下的……”

“你也幾百歲了吧?越活越糊塗?”朱風氣急敗壞:“你不會問他原因,好好開導於他?”

“師兄說的是。”掌門真人轉頭向陸瓊羽道:“你緣何不願入我蒼天?”

“回掌門。”陸瓊羽答道:“晚輩有事未了,本想事成之後再回來拜山。”

“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可以說麼?”掌門道。

“也不是不能說,隻是……”陸瓊羽向朱風望了一眼,道:“希望朱大哥能暫且回避。”

聽見這話,朱風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不能拿陸瓊羽怎樣。掌門看了看朱風的臉色,對陸瓊羽說了一句:“你跟我來。”便轉身進入內堂,陸瓊羽一路小跑跟上。

來到內堂,待到掌門坐下,陸瓊羽才開口:“我本是龍戰村的村民……”

“龍戰村?”掌門驚道:“就是蒼天山下的小村莊?據門下弟子回報,那裏發生了一場慘案,全村的人都死了。”

“是的,隻有我活了下來,是被一個和尚救出來的,他的名字我不知道,隻知道他的武器是一個大禪杖。”

掌門又吃了一驚,不覺道:“是‘度難’,是圓空大師?”

陸瓊羽繼續說道:“那個和尚跟慘案元凶鬥了幾個時辰,油盡燈枯,隻能將我救下,第二天就逝世了。我擅做主張將他埋葬,現在正要往他口中的北方梵音寺去報訊。”陸瓊羽遵守他和圓空的諾言,沒有將一夜傳功的事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早上也收到了梵音寺傳出的關於圓空大師逝世的消息。”掌門想到這裏,卻沒有說出來。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陸瓊羽突然閉口,掌門真人感覺不習慣,又追問道:“下麵呢?”

陸瓊羽抬眼看著掌門真人,一臉尷尬,小聲說道:“沒……沒有了。”

淩霄殿中,朱風早已等待不及了,在大殿中來回踱著方步。

一盞茶的工夫,陸瓊羽和掌門才從內堂中出來,掌門天機道人看著朱風焦急的樣子,臉上不表露出來,心裏卻大感好笑。

天機道人在椅子上落座,隨即道:“朱師兄,陸瓊羽已經同意入我蒼天派,本座已將他歸為長門天渡峰門下。”

朱風聽到掌門說的前一句話,一張大嘴頓時向兩邊咧開去,不料聽說被歸為天渡峰門下,剛剛平息下來的胡子又吹了起來:“什麼?天渡峰?不行不行,這孩子的父親與我有八拜之交,且我有諾言,若這孩子的父親早逝,我一定要帶他上流雲峰,陸影風臨終托孤,托給的是我而不是天渡峰!”朱風一時情急,頑童心性發作,編造出“臨終托孤”這等謊話,聽得一旁的陸瓊羽一愣一愣的。

掌門天機道人本就不認為朱風會一口答應,沒想到朱風會當場拒絕,絲毫不給麵子,還頗有撒潑耍賴之勢。他一向很敬畏這個師兄,但又不肯放棄陸瓊羽這一棵好苗子,仍在爭取道:“天渡峰和流雲峰都是蒼天門下,又何必計較這個?”

“不行!這孩子與我流雲峰頗有淵源,非上流雲峰不可……至於原因,現在不好說……有了,就是你天渡峰門下弟子太多,我師兄朱靈門下弟子不過五人,就算加上我女兒瓊兒也不及你天渡峰門下弟子的十中之一……大家都是師兄弟,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吧。”朱風耍起了性子,死皮賴臉的就是要陸瓊羽。

“可是……”

“不是我說你,門下那麼多弟子你顧得上來嗎?”

“當然能,可是……”

“朱靈那裏人數少,而且盡出精英,你還爭什麼?”

“……”

“……”

看著兩個老人為了自己互不向讓地爭執著,被晾在一旁的陸瓊羽一臉尷尬之色,即插不上嘴,想走又不能,隻好看著麵紅耳赤的天機道人和氣急敗壞的朱風不停地爭執。

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般下。

流雲峰上,陸瓊羽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朱風早就到守靜堂內去找他的師兄朱靈了。

望著蒼天派奇景之一的萬裏雲海,心中竟沒有一絲激動,反而平靜得出奇。層層的雲彩飄浮在空中,一動不動,偶爾有雄鷹飛過,將一小縷祥雲衝散,但很快又集結在一起,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陸瓊羽當然理解不了這種仙家奇景對道法修行的作用,卻不知在那些修煉已久的修真中人中,有多少真正了解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