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幫你摘。女孩子家家少爬樹。”天祈腳一蹬,飛身上樹,挑了十幾個成熟的果子,跳到小丫頭身邊。
“夠了嗎?拿著。等你吃完了我再幫你摘。”天祈把果子塞進她的手裏,這些果子也足夠她吃上幾天。
小丫頭捧住果子,對他點了點頭。拿出個果子,用衣服擦了擦,遞給天祈。天祈笑了笑,收了。雖然她不會說話,但天祈知道這是她的感謝。雖然有點借花獻佛的味道,不過他不是佛,但他也懂得她的心意。看著她的樣貌,天祈忽然記起說書人口中的天妒紅顏,便是如此吧。看她長得機靈可人,靈動飄逸,宛如仙謫,有種眼熟的感覺。居然是個有缺陷的人兒。
小丫頭知道天祈在看著她,也沒感到什麼不自在,清澈見底的眼眸閃閃的,水水的,楚楚可人,我見猶憐。
稍時,小丫頭要走了,捧著天祈幫著摘的果子,對他古怪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慢慢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喂,我叫軒轅天祈。你可以叫我天祈哥哥。三天之後,我再來給你摘果子,不見不散。”天祈對著遠去的背影喊道。天下之大,比他還慘的人都能樂觀的生活下去,為什麼他就不能勇敢地麵對挫敗。回去吧。他,天祈不是懦夫,他要證明給大師兄看,他要證明給自己看。他,也可以做到。思及於此,天祈往長寧山而去,再次爬上那九千九百多的台階。
清風徐徐,得天獨厚,風水寶地。
天祈爬到半山腰,遠遠地看見前方台階上坐著個老者。老者白發須眉,正揉著膝蓋,大概是爬山爬累了。
天祈正要上前尋問,‘咻’的一聲。從長寧山往外飛出幾個人影,人影腳下禦風而行竟然不是仙劍,而是變大的葉子。
真是奇乎!在天祈的心裏,修仙者不都是禦劍而行?怎麼這幾位卻是禦葉而行。
“那是長寧山北極殿的弟子。”前方的老者似乎看出天祈的困惑遂解答道。
“長寧山的弟子都學這?”那真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天祈心中一陣激動。
“否也,也不是每個弟子都能學術。北極殿通術,司戊殿通文,長門殿通武。術業有專攻,因人而異罷了。”老者看天祈興趣濃濃便接著說道。
“前輩是得道高人,可否為晚輩講講修行之道或者為人處世之道?”天祈覺得這老者是個高人,遂問道。
“修行之道,如此高深。老頭兒自歎尚未參透全部,不敢妄自菲薄。至於為人處世嘛,老頭道是覺得人該不以一葉而障目,天道本廣闊,不以天下之大而為小,不以寸土而為大,匹夫齊力,必斷其堅。不以他人妄語而自貶,不拘泥於小事,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發奮圖強,他日自有為己傲的一天。”老者滔滔不絕,天祈聽的是津津有味。高人不愧為高人,天祈心中自是一片崇敬。
“小兄弟,如此年紀輕輕自該努力。”話畢,老者打量著天祈遂鼓勵道。
“聽前輩一言,晚輩受益匪淺。”天祈躬身拜謝道。
天祈心想,這老者這麼了解長寧山,莫非是三大殿裏的哪位長老?遂又好奇的打聽道。
“敢問前輩是……”
“糟老頭我名曰‘阡陌’。”
“前輩,您也是往長寧山而去?晚輩也順路,山路崎嶇多有不便,晚輩背您上去。”天祈想起方才老者在揉膝蓋,大概腿腳不便,遂蹲下準備背老者上山。
“小兄弟真是個好人。不過,你踩到我……”天祈一聽踩到老者,立即閃身查看。不想老者隻是拾起了地上的一片葉子,舉起說道,“我說的是它。萬物皆為靈,它也是會痛的不是?老夫也休息夠了,不勞煩小兄弟了。老頭兒,我走也。哈哈哈,不錯,是個好小子。”
話音未落,老者便踏著變大的葉子,快速的飛往長寧山,留下正驚羨不已的天祈。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回到小登雲閣時,已燃燈時分。
“回來了。就快去吃飯吧。”天祈剛推開小登雲閣的門,便聽見五師姐的聲音。循聲而去,隻留下五師姐白衣嫋嫋的倩影。
“晚了就沒得吃。”冷冰冰的聲音隨風而來,天祈的心卻暖了又暖。
“五師姐,明日起我便開始晨練。有勞五師姐了。”天祈覺得五師姐是個麵冷心善的人。
五師姐白衣嫋嫋的倩影隱沒在暗影裏,沒回答,便是默認了吧,天祈笑了笑想道,遂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