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話語中的貶低之意,天祈自然聽得出來,卻實在想不出到底哪裏得罪了大師兄。
天祈正要上前解釋,這時,兩人看見五師姐正緩緩地走來,登時氣氛尷尬。
“師妹,小師弟就由你來帶吧。師兄難以勝任。”大師兄吩咐完五師姐,便轉身離去。
“大師兄,我不是……”天祈話還沒說完,大師兄已不見人影。
“以後你便跟我學吧。從明日起,早晨上下山一趟,下午開始蹲馬步。不情願的話,你就另請高明。”五師姐冷冷地說了句,便兀自離開了。
受到如此的冷遇,天祈頭一次懷疑自己當初來此的決定是否正確。如果不是為了家仇,如果不是為了報仇,他堂堂的軒轅氏後人何必要如此委屈求全,卑躬屈膝。天祈心裏越想越是難受,雙拳緊握,罷了,他們不願教授,他也不學了,遂跑下山去。
話說那年七八歲的小四剛進小登雲閣。
長門殿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入我門下之徒必須到正殿男女征名袋裏抓鬮確定名號,以方便以後在殿中的排名稱呼。
那年剛好十歲的小三師兄跟著兩位師兄前來看熱鬧。
想小三師兄當年被兩位師兄給欺壓甚慘,而今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即將要被自己欺壓的對象,那是喜笑眉開,一年來的眉頭陰雲總算是消散了。
然而小四卻不是個省事的料,小守財奴一個,想從他虎口下搶肉那是不可能的。以他的話說隻有他搶人家的份,人家想搶他的,不被他連本帶利搶回來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後話了,當時小三不知道,以為那小子好欺負,於是栽了。
殿中冷冷清清也不過幾人,小登雲閣向來不高調,原因無他,隻因為高調不起來。
隨雨師父領著小四到殿前去抓鬮取名號。小三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師父,按照小登雲閣多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應該由師兄代師弟來抓鬮取名號。這次輪到我了。”小三喜滋滋的準備執行作為師兄的特權。
不想,隨雨師父的回答竟然是從無此規矩。小三師兄幼小的心靈再一次受到重創,原來師兄們打他一進門就在欺負他,天理何在啊?
然而話一出口,潑出去的水怎能收回,小三師兄一直堅守這個做人的原則。
小三師兄堅持要為小四抓鬮,小四就不樂意了。雙方爭執不下,最後小四秉承不能吃虧的原則獲勝,小三師兄蹲在牆角處畫圈圈,欲哭無淚,他們都欺負他。
隨雨看著小三師兄這傷心樣,於是想出了個彌補的辦法。他以後不是還會收徒弟嚒?先取了名號也無事。於是將牆角的小三喚回,給他個機會。
剛取完名號的小四瞧見師父這偏心的舉動,立時不淡定了,也要來插一腳。
隨雨頭疼,這群潑猴怎不能讓他省點心?如果能乖巧點就好了。想到乖巧二字,隨雨忽然萌生起要收女徒弟的決定。
最後兩個小子各自在女徒征名袋中抽了張紙,一個塵字,一個情字。塵兒?情兒?不錯,不錯。隨雨看了看,不由嗬嗬笑。怎想後來收的不全是女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