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絕生穀的事,上官翼便離開了,殷羅、李家兄弟緊隨其後。
李晉一下子明白了上官翼的身份,驚愕的說不出話,李音早已知曉,並不吃驚,道:“上官公子,沒想到滴血門已經這麼囂張。”
“幸虧湛幽救了他們。”上官翼頷首,此時,四人正站在一個較高的山崖處,遙望遠方的絕生穀,上官翼淡淡問道:“李音,你如何看這江湖形勢?”
李音想不到上官翼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於是答道:“總覺得有一個陰謀,而且這江湖似乎是一盤棋,敵人非常自信,看似已經掌握了大半棋子,勝券在握。”
“你說的不錯,是有一個陰謀,這個陰謀,從華山大會時便開始了,也許更早一些。武林中門派眾多,而武林之擎梁頂柱,已被他們掌握的差不多了,少林,早在他們的手中,武當恐怕危矣,武當也成了敵人手中的棋子,包括璿璣山莊、暮雪山莊……”上官翼說的雲淡風輕,聲音飄渺。
“什麼?璿璣山莊?”李音反應很大,怎麼會?
上官翼輕輕一笑,道:“行雲很適合做璿璣莊主,隻是,他江湖經驗不足,隻怕誤信了人。”
“嗯?”李音還是疑惑,“俞掌門應該不會有二心的……”
“他沒有二心,可蕭秉哲……”說到後麵,上官翼似有一絲惆悵。
“現在,我想獨自一人走走,兩位李兄,去找尊師吧。”
翠綠色的山間,白影飄搖,似一抹青煙,又似一道白光,放佛要融入那氣流中,蒸發消失不見。
李音心中不禁佩服:掌門的輕功竟達到如斯境界!
四目相對,兩兩相視,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一個天人之姿,一個仙人之態;一個玉樹臨風,一個風度翩翩;一個氣宇軒昂,一個神清骨秀;一個明幽俊眸、絕然風神,一個清眉細目、溫文儒雅。
如果有人看見這一幕,定會認為自己看錯了。
怎麼可能?
在深山中怎麼會看到兩個白衣少年,而且都像是從天上下來的。
那一天,上山采藥的農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山後,他們競相傳道,他們看見神仙了,兩個白衣公子,就那麼互相看著,像是相交了幾百年的好朋友。
這座山,正是天目山,天目山上綠竹山莊聞名江湖。
而今日,上官翼巧逢故友。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而是施展輕功,向天目山的仙人頂飛去,倒是急壞了另一位白衣少年的兩個隨從和殷羅。
仙人頂上仙人亭,可以欣賞到波瀾壯闊的雲海。
亭中,兩個白衣少年相對而坐。
“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是去觀賞黃山的雲海,也是這樣比對輕功,飛上來的。”白衣少年帶著笑意說道。
上官翼也笑著說道:“第二次見麵,我們下了兩天兩夜的棋,最後都不分勝負,因為回去遲了,我還被師妹師弟們埋怨沒有按時會和。”
白衣少年“嗬嗬”一笑,本來麵色似雪一般蒼白,但因心情甚好,俊美的容顏此時看來倒有一點紅潤之氣,像是陽光照射下的雪,那般晶瑩剔透,可似乎一下子便被融化掉了,隻聽他道:“第三次見麵,我們喝了‘七步醉’酒家所有的百年七步醉,被醉翁罰做苦工一個月。”
上官翼也笑起來。
他們二人,隻有三麵之緣,隻是此時,他們仍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以及其他一切。
白衣少年感歎:“今日相見,真是可與而不可求啊!”
上官翼淺笑答道:“有緣千裏相會,我們能相交相知,實在是一件幸事。”
白衣少年又道:“此時無酒,實乃遺憾。”
上官翼舒眉,笑的愉快,道:“不是有人上來了麼?”
白衣少年聞言轉頭,看著正上來的兩個隨從。
“公…公子……”
兩個小侍童看起來眉目清秀,長的一模一樣,均是一身裹身白衫,約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語氣中很是著急,急忙奔過來,其中一人拉著殷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