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無邊無際的黃沙,漫天的黃沙。
這便是沙漠,真正的沙漠。
沙漠的盡頭和天空連成一片,有時,會分不清楚哪裏是沙漠,哪裏是天空。
在這茫茫沙漠之中,正有一行人。
有二十匹駱駝,有十五駕馬車。
前五輛馬車內是商隊的人。
第六輛馬車內坐著獨孤湛幽、君子霽、玉姑娘、花前、月下。
第七輛馬車內是慕容程、連澄澈和明摯。
第八輛馬車內裝的是食物、水和衣服一類的日用品。
其餘馬車則放的是貨物。
當然,最前麵領頭的是那個沙漠人阿巴拉,還有許多人拉著駱駝。
已經在沙漠裏走了五天,所見到的除了沙漠還是沙漠。
馬車裏麵如同一個房間一般,很大,也很舒適。十來顆夜明珠照亮了馬車,最好的鵝絨鋪在馬車裏,馬車中間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擺著食物和水,沿著馬車四壁是睡塌,睡塌也不同於一般的馬車,寬的能夠睡下兩個人。
君子霽靠著車門的左邊坐著,玉姑娘在最裏邊的睡塌上躺著,花前月下坐在右邊的睡塌上,獨孤湛幽懶懶地躺在左邊的睡塌上,頭還枕在君子霽的身上,此時她是一身寬鬆的雪衫女裝,如緞墨發不束,從頭頂分兩麵披下,就那麼順順地直直地悠閑地躺在肩上、躺在睡塌上,額間的黑珍珠與雪膚相映成輝,懶懶的姿態分外舒適,清眸微閉,長長的睫毛根根清晰,綺麗若花,靈秀若水,仿若空穀佳人,清雅絕世,風華絕代。
“君公子,天色已晚,是否要休息一下?”馬車外有人問道。
“好,吩咐所有人休息,明日趕路。”
君子霽下了馬車,走到一個彪形大漢麵前,此人臉上有四道刀疤,甚是恐怖。
“阿巴拉,此處距離村莊還有多遠?”
阿巴拉是一個啞巴,他打了一個手勢,君子霽明白那是說:還至少要走七八天。
君子霽拍拍他的肩膀,道:“多謝你了!”
阿巴拉搖搖頭,憨憨地笑著。
君子霽拿過一壺水遞給阿巴拉,阿巴拉連連鞠躬,以示感謝。
獨孤湛幽懶懶走過來,看起來疲倦不堪,其實是她不服此處水土,身體不適的緣故。這也是獨孤湛幽將所有大權移交君子霽的原因。
“君——子——霽!”連聲音都是懶懶地,柔柔的,獨孤湛幽雖是女子,卻總帶著三分英氣,何時這樣過。
阿巴拉突然麵色警惕,君子霽扶著獨孤湛幽,忙問道:“怎麼了?”
阿巴拉指指左邊,君子霽靜心一聽,道:“有大批人來。”
阿巴拉“啊啊”地叫著,還點點頭。
“花前月下,扶她回馬車去。”
獨孤湛幽此時虛脫的緊,無心管來了什麼人,任由花前月下扶著她回去。
慕容程此時走過來,問道:“君公子,發生了何事?”
“我們看看。”
“該不會是搶劫的吧?”一個錦服男子走過來說道,他便是那個商隊老板萬古流。
“搶劫的倒不怕。”君子霽笑著說道,天下間又有誰能搶了他?
遠處的火光越來越近,四人盯著前方目不轉睛。
“前麵的朋友是做甚的?”
雙方距離隻有一丈,那也是一群駝隊,他們的領頭大聲問。
萬古流揚聲答道:“做生意的。”
“哈哈哈,正好,我們也是做生意的,不會打擾了諸位吧?”對麵的人聲音渾厚。
“豈會,諸位請便。”
對方的人便在原地駐紮,也是二十隻駱駝,君子霽低聲問萬古流:“萬老爺能否看出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
萬古流道:“這個……平時老夫一眼便能看出,可今天這駝隊實在是神秘,你看他們的馬車,必定也是大富大貴的富商,比起君公子絲毫不差,公子在沙漠裏倒賣珍珠,必能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