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湛幽頷首,道:“魯伯,去沙漠的一切可是安排好了?”
“一切事物都安排妥當,莊主混在商隊中,可以掩人耳目。還有一個叫阿巴拉的沙漠人,此去艱險,要確保萬無一失!”
說話間,幾人進了院子,慕容程和連澄澈正在院中,慕容程和以前一樣,倒是連澄澈,一襲青裙,麵色嬌美,額際殷紅,似點朱砂,無半點中毒跡象,可確實是毒入五髒。
慕容程的第一句話是:“你遲到了兩天。”
獨孤湛幽支支吾吾道:“……太累了,睡了兩天。”
慕容程聞言片刻迷惘,片刻後大怒道:“獨孤湛幽你要不要命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你居然去端了滴血門的老窩!你怎麼能妄動真氣……”
君子霽臉色驟然變得難看,沉聲道:“獨孤莊主,你道你身體無甚大礙……你騙我?”
一時間,獨孤湛幽裏外不是人,君子霽與慕容程皆拂袖而去。
生氣了?獨孤湛幽探究地看向玉姑娘,玉姑娘戴著鬥笠看不清表情,但聽她哼的一聲,轉身離去。
傍晚時分獨孤湛幽一個人上山,不準任何人隨行。
花前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很無聊地坐在院子裏,推推身邊的月下道:“莊主一定是拜祭流雲去了,她嘴上雖然不說,心裏肯定很難過,都不惜妄動真氣滅了滴血門為他報仇。”
“唉,那日我看到老夫人很生氣,莊主給她跪下,我真覺得,莊主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公子、羽小姐和三公子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她一個人撐起所有的重擔。”
“別亂說,我相信大公子他們一定好好的,不會有事。”
兩人皆歎了一口氣。
月下道:“真的是發生這麼多事,死了那麼多人。四公子最可憐,四夫人就那樣走了。”
花前驀然想起三公子,道:“也許最可憐的不是四公子,而是三公子。”
月下吃吃笑了,“三公子桃花不斷,而且還娶了第三美人,他有什麼好可憐的。”
花前搖頭,“四公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四夫人,而三公子……怕是這一輩子都隻能空想了。”
月下呆住,不明其意。
花前道:“你曾經趕走過碧家公子?”
月下道是,“那個碧城非,哪裏比得上秦公子和歐陽公子。”
“月下呐,你這個脾氣,怎麼和莊主越來越像。”
月下嘻嘻笑,“和莊主在一起久了,自然向著她學。”
花前無奈,又道:“五大堂主也沒有消息,此去沙漠又是凶險萬分。”
“可是莊主的寒毒,連姑娘的醉紅塵,都得找毒醫。”
琅琊山後山望天坡,立著兩座墳墓。
一座是玉漣拜的,一座是流雲的。
獨孤湛幽捧著一壺酒,分別倒在兩個墓前。
她隻是靜靜站立,不說一句話。
不消一會,一個人影靠近,然後緩緩下拜:“玄武門主明摯拜見莊主。”
獨孤湛幽開口:“明摯,兩年了,對你犯的錯可有悔悟?”
明摯不語。
獨孤湛幽再道:“再大的錯,兩年的懲罰也足夠了,此刻開始,本莊主解除你的禁令,明日一早,同我下山,隨我一起去一趟沙漠吧。”
夜色掩蓋了明摯的表情,但可知,定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