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酒樓西廂房內,有兩個人正悠閑地吃飯喝酒。
一人約二十來歲,用碧藍色發帶束住黑發,有幾許撒落兩邊,如畫的五官,襯托的分外迷人,另一人不係發帶,任著一頭雪色白發飄灑肩頭,那一頭白發,看得人心驚,可一張比女子還美的容顏上卻無一絲皺紋,聲音也是清朗。
隻有二十多歲的人卻是滿頭銀發,讓人費解。
“那邊何以那般吵鬧?”銀發公子不滿地問道。
黑發公子走到窗邊,望去,可以看見“比武招親”四個字,又看見一個黃衣少年和一個墨綠衣衫少年在比武,而且有人不斷叫喊,以至於很吵。
“比武招親!有意思,雪人,可有意?那個女子長得還不錯啊!”
“沒興趣,她長得好看與我何幹?”銀發公子拂拂麵前的琴,那琴是純白色的,白色的琴弦,白色的琴身,正配著那一頭銀發。
“你這個人真不懂得欣賞美人,整天抱著一把琴,有什麼意思?不過,那邊還有人比武,你不來看看,武功似乎還不錯。”
銀發公子聞言走到窗邊,也看去,說道:“長劍使得不錯,江湖翹楚,那黃衣少年太懶了,不然前途無量。”
“那墨綠衣少年呢?”
“身份不一般。”
擂台這邊,蕭襄漸漸無法對付,處在下風。
尚蔚然旋身一轉,飛上橫木中間,歸佛哇哇大叫,連忙躲開了。
蕭襄也腳下一點,輕功倒是甚於尚蔚然一籌,尚蔚然不由讚道:“輕功不錯!”
蕭襄自覺快敗下陣來,但是怎能敗了?叱道:“武功也自會勝於你!”
短劍勢在必得,隻是,這短劍可不是羽家姐姐的如意短劍麼?
尚蔚然玩心漸起,招式開始散漫起來,因為他深知尚蔚然無法勝過自己,那個驚鴻美人可輕易娶來。
蕭襄輕掠過去,劍鋒淩厲,尚蔚然身形一轉,懸在橫木上,蕭襄見此向橫木下方刺去,尚蔚然身形靈活,從蕭襄身後起來偷襲,她不禁怒道:“你這小人,偏愛背後偷襲!”
尚蔚然一笑,道:“是你武功太差!”
蕭襄翻了一個白眼,道:“要是我哥哥姐姐在此,哪容你猖狂?”說著,一劍刺過去。
尚蔚然悠閑一躲,問道:“你哥哥姐姐是誰?”
“璿璣五子,北如意!”
“他們不是死了麼?”
“你才死了,他們沒死、沒死!”說著,蕭襄眼中似要湧出淚。
“你……你一個大男人……要哭了啊?”尚蔚然看著蕭襄,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奇地說著。
“誰說大男人不能哭?”蕭襄反駁。
二人一個刺的淩亂,毫無規章可言,一個躲來躲去,甚是悠閑,二人的對話,倒是無人聽得見。
“算了,不和你玩了,我還想娶美人當老婆呢!得罪了!”
話音一畢,尚蔚然長劍刺去,蕭襄此時又累又傷心,對這一劍躲避不及,尚蔚然也是狠了心去刺,獨孤湛幽驚呼一聲,手中紫玉扇當即飛出,縱身一躍,便飛出人群。
饒是慢了點,劍尖雖被玉扇打偏,還是傷到了蕭襄的肩膀。
蕭襄一聲痛呼,身子一歪,便從橫木上往下掉,獨孤湛幽伸出左臂,接住蕭襄,右手接住飛回的玉扇,輕輕落地,然後回頭看著同時落到擂台上的尚蔚然。
尚蔚然看見那身影,被那眼神看得心驚,但還是說道:“這局,我勝了。”
蕭襄望著救了自己的人,不覺身子顫抖起來,道:“姐姐……姐姐……”
獨孤湛幽帶著半邊銀色麵具,蕭襄自是認不出來,還是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獨孤湛幽隻是輕聲道:“你受傷了。”又大聲道:“明畫西!”
一個人影兀然閃現,半跪在地上,道:“莊主有何吩咐?”
“帶她包紮傷口!”
來人接過蕭薇,蕭薇掙紮著道:“不不!我要那短劍……”
哪容得蕭薇反抗,獨孤湛幽伸手一點穴道,蕭襄便昏了過去,明畫西又悄無聲息地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