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卓說不心疼是假的,雖然告誡自己不能愛,不會有結果,她卻不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壓製,越壓製,越會萌生。
“鄭姑娘,總比落在九華教的手裏好,我們趕快去找慕容公子。”
蘇若彌捂著上官翼的傷口,麵色焦急。
正值此時,獨孤湛幽幾騙易玄南,進而被鬼婆婆擄去。
上官翼被第一劍所傷,也被鄭秀卓蘇若彌帶離江府。
子時已過,自古道,天有不測風雲,萬裏夜空,黑魁魁的,突然下起暴雨。
水花飛濺,雨簾如瀑,傾天而降,悶熱的感覺一掃而光。
鄭蘇二人並不熟識揚州,慌不擇路,走了半天迷了路。
上官翼自小在揚州長大,雖然識得路,此時卻因被第一劍所傷,神誌不清。
曾經,方升道人說:“這天下的劍,要說第一,你三師叔的第一劍當仁不讓!”
想來,方升對那把劍可覬覦了好久,不能明搶,暗地裏偷,向塵半農要,花招百出,最後,那劍的主人還是塵半農。
獨孤湛幽當時當然很好奇,遂問:“老頭兒,吹牛吧,我不信沒有劍比得上它了。”
方升拍拍獨孤湛幽的腦袋,說道:“當然有劍可以比得上!”
獨孤湛幽好奇,又問:“哦?那是什麼劍呢?”
上官翼試探地問:“該不會是師父曾經說過的龍鳳雙劍——雕龍劍和鸞鳳劍吧!”
方升道人一躍而起,道:“當然了!龍鳳雙劍可是司徒元宗與辛叢意的佩劍,這二人……”
令狐桐不耐煩,“師父,別廢話了,再說說還有什麼好劍。”
“當然還有!是沉雪軟劍。”
“嗬!那還算什麼第一劍!”獨孤湛幽不屑道,“那麼多劍可以與他媲美,師父你以後少說大話。”
令狐桐湊熱鬧,“對呀對呀!師父,一些徒有虛名的東西別拿來混淆視聽。”
西門榆向來喜歡反駁師父,“第一劍!還不如叫最後劍得了!”
其實,方升這五個徒弟,哪個又曾十分讚同他來著。
“你們懂什麼?毛頭小孩!龍鳳雙劍是兩把劍才抵得上人家一把劍,而沉雪軟劍隻不過是一把軟劍!”那可是方升老頭最喜歡的一把劍,夢寐以求的一把劍,可不能讓這幾個“劣徒”給壞了名聲。
是以,被第一劍所傷,這傷,輕視不得。
血,流不止,皆因是第一劍所傷。
點穴止血,僅能堅持一會兒。
鄭秀卓看得心慌,任憑她經過何等大事,處變不驚,此時,心愛之人流血不止,脈搏越來越弱,致使她,失了魂,亂了心。
“上官公子!你怎麼樣了?”蘇若彌問聲急切,可見,心有多急。
上官翼強撐倒在鄭秀卓身上的身體,氣息微弱,道:“快找…程兒!”
月白色衣衫已經成了血衫,鄭蘇二人的衣服也被染成紅色,再加上雨水,三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是,我們現在在哪兒呢?”
此時,夜間,街上人跡罕至,百姓們早已入睡,再加上瘟疫橫行,也沒有人活動,故十分冷清。
雨水彙成河,流著。
上官翼艱難地掃視一遍周圍,雨水順著他俊朗的麵孔留下來,隻聽微弱的聲音道:“向…前走,瘟疫區…應該在前麵。”
大雨中,突然傳來琵琶聲,銷魂攝魄。
“攝心曲!”蘇若彌大驚失色。
攝心曲,乃江湖人稱“妖女”的柳相思的絕作,攝人心魂,致使人神智錯亂,被人利用。
鄭秀卓道:“快運功抵抗!”
可惜了上官翼,一運功,吐出一口血,內傷更重。
“上官公子!”
二女疾呼,麵色擔憂。
“嗬嗬嗬嗬嗬……”
琵琶聲未停,笑聲又來,更加擾人心神。
鄭秀卓揚聲道:“來者何人,請現身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