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琵琶聲停,雨中,走出一位紅衣女子,一手執傘,一手懷抱琵琶。
紅紗遮麵,嫵媚多姿,一雙眼睛攝人心魄。
“唉唉唉,這雨中受傷的第一人,風度一點都不好。”
她連歎三聲,語氣頗帶惋惜。
蘇若彌道:“你是誰?怎麼不敢以真麵目相見?”
那女子道:“我是阿月,上官翼,可要記住了。華山的蘇姑娘,我不以真麵目相見,是怕上官公子愛上我了,這樣,你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蘇若彌心思被說中,麵色一紅,無法反駁。
鄭秀卓心裏卻道,蘇若彌號稱武林第二美人,上官翼都未曾被迷惑,這女子可能比第二美人還美?
“阿月姑娘以琵琶聲擾亂人心,是何意?”
阿月掩嘴輕笑,“鄭姑娘這才問到點子上了。我沒有見過天下第一人,所以一直想見一見,今晚可是絕好的機會呀。”
她每次笑,都笑的人眼前一陣混亂,鄭秀卓突然一清醒,一警覺,低呼:“媚術!”
蘇若彌也被媚術二字驚醒,“柳相思的媚術,專門亂人心魂。”
她心裏一思索,嫣然一笑,對那阿月說道:“阿月姑娘是看上上官公子了?”
阿月點點頭。
蘇若彌再笑,“可是,阿月姑娘,你是否聽說過武林第一美人羽姑娘?”
阿月再次點頭,“我當然知道她。”
“武林中盛傳,上官公子與獨孤公子皆鍾情於羽姑娘,你便是看上上官公子,也不能強人所難。”
阿月不知為何突然眼神一黯,問道:“江湖上是不是也盛傳,沐二少爺也鍾情於羽姑娘?”
蘇若彌點頭,“豈止沐二少爺,璿璣五子,武當歐陽公子,陶然秦莊主,都心儀羽姑娘。”
阿月不再說話,靜靜站了一會,驀然轉身離去。
雨,已停。
空氣涼爽了許多,三人的衣衫還是濕的。
血,還在流著,沒有停過。
唇無血色,滿色慘白,身體沒有了半點力氣,直直地往下倒,上官翼的意識漸漸離去。
鄭秀卓一下子慌了,手掌抵上上官翼的後背,將真氣傳過去。
蘇若彌苦於內力不夠,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隱約有說話的聲音,看到上官翼這邊,問:“誰?”
三人過來,看到上官翼等三人。
上官翼微睜著眼,看到的是一個身體微胖,較高的男人,大約四十來歲。身邊的兩個,似是隨從。
男子臉上滑過一絲殺氣,看到上官翼腰間的玉牌,突然目光一亮,俯身查看,道:“這位公子受了重傷!血流不止,請到舍下一避吧!”
鄭秀卓的力氣早已耗盡,見有人幫,當下真是高興,可是這人為何無緣無故幫助他們呢。
蘇若彌警惕著這人,道:“這…怎好麻煩。”
隻聽上官翼強撐著說道:“跟…他去!”
獨孤湛幽、羽茉珂兩人暗中潛入城內,令狐桐、慕容程幾人皆不知曉,遑論其他人了。
而上官翼是因為在假死中聽到二人說話,才洞悉一切。
當日醒來後,沐澤瞧著他,“傲然,你雖複活,卻不再是璿璣山莊莊主,現在我把河洛使的信物交予你,正式任命你為河洛使。”
上官翼半跪,肅然道:“傲然拜見大伯,多謝大伯。”
他雙手接過河圖印、洛書印,沐澤扶起他,道:“見過蔚然和悠然了?”
上官翼點頭,“傲然當時並不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