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茉珂“噗”地吐血,左肩染紅了了一大片,一手仍死死抱著玉漣拜的屍身不鬆手,月下心急,道:“羽小姐!您的胳膊……”
語聲仍是清脆,羽茉珂道:“羽茉珂絕不屈服,秦教主,放箭吧。”
秦景行有片刻的失神,屋頂上藍衣女子迎風而立,絕代風華無可比擬,武林第一美人,武林中的第一女俠,但最終隻是說道:“放箭。”
羽茉珂忍著疼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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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刹寶塔聳立,鍾聲傳來,彌漫著焚香的味道。
百年來,武林的至尊,少林寺當之無愧。
少林方丈的禪房內,無塵大師與慕容程相對盤腿而坐。
“慕容施主大難不死,是武林的榮幸。”
慕容程雙手合十,微微低首,道:“無塵大師謬讚了。慕容程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
“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隻要不違背道義,老衲必鼎力相助。”
“華山大會之上,華山派連姑娘被崔公子廢了武功,現大師兄已幫她連接了經脈,晚輩懇求無塵大師用易筋經助她恢複武功。”
無塵大師展顏一笑,“慕容施主舍己為人,可敬可佩,老衲隨時可以為她療傷。”
“吱”的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小和尚,大約十歲,他雙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有兩杯茶,道:“師父,茶來了!”
慕容程看著這個小和尚,覺得麵相不一般,道:“無塵大師,這是令徒?”
“老衲見他極具慧根,便收為徒弟。”無塵說道,又對小和尚說:“虛無,這位是慕容程施主!”
虛無也是雙手合十,俯身道:“慕容施主!”
慕容程笑著還禮,虛無放下茶便走了。
“聚賢山莊如今武林貼一下,敝派華山之上損失了不少弟子,九華教著實令人可恨。”
“言及九華教,晚輩還有一事相告。”
“何事?”
“棠棣山莊羽伯父身中烈焰掌,因此致命。”
“哐當”一聲,茶杯跌落,“此話當真?”
“如今的武林,風起雲湧,九華教狼子野心,華山之上,各派損失慘重,洛陽琅琊山下一戰,武林各派險些毀於一旦,唉……”無塵大師重重歎氣,“這烈焰掌是當初血門的獨門絕招,中掌後會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的確是狠辣無比。”
“如此看來,九華教中,有當初的血門餘孽。”
無塵似是回憶,輕聲道:“當年,江南四大世家和江南大俠不也是被血門害的,上千人一夜之間,化為冤鬼,而繁華錦繡之世家,也化為修羅地獄……”
慕容程心口重重一擊,來少林之前,已被大師兄告知身世之事,當下,心裏絞痛,十六年前的慘案,似是發生在眼前。
因著是女客,連澄澈與杏兒無法入得少林寺,隻能在寺外的小亭子裏坐著,有少林寺的小沙彌過來奉茶,連澄澈叫他過來,問道:“小和尚,他們還得聊到幾時啊?”
虛無施禮,道:“二位施主稍安勿躁,師父和慕容施主故友相逢,難免要敘敘舊!”
連澄澈心裏不知將慕容程罵了多少遍。
杏兒姑娘脾氣較緩,寬言道:“公子定是有事相商,連姑娘,我們再多等一會吧。”
連澄澈心裏雖然不樂意與這個所謂的杏兒姑娘相處,但不得已,瞧了她一眼,道:“暗夜婆婆的下毒本事,你學了幾成?”
杏兒姑娘一懵,眼睛一眨,“婆婆沒有教我。”
連澄澈撇撇嘴,“誰信啊!”轉眼又問:“對了,她怎麼會突然就……”
杏兒姑娘眼睛一紅,似要落淚。
連澄澈中毒的第二天一早,慕容程發現暗夜婆婆死在房間裏,死因是重傷不治。
他精通醫術,卻未發現暗夜婆婆已受傷,著實自愧。
而杏兒姑娘最為傷心,慕容程小心安慰,連澄澈心裏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這個的。”
杏兒姑娘搖搖頭,小心問道:“連姑娘,聽說公子曾經為救你跳下懸崖?”
杏兒問這個的意思極其明顯,連澄澈也不是愚笨之人,微微一笑,道:“你多慮了,你看慕容程這麼菩薩心腸的人,怎麼會任我喪命!”
杏兒不信,“當時璿璣公子也在場,他也是好人,可是隻有公子跳了。”
連澄澈心裏有些不舒服,脾氣自然上來了,“你什麼意思!想知道原因自己去問他!我哪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
杏兒被嚇著了,連澄澈又大聲道:“還有,他不是答應娶你麼,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你還擔心什麼!你是想問慕容程是不是喜歡我,我告訴你,不要隨便猜測!如果隻是因為他為我舍命跳崖,你心裏不舒服,那你也去跳一次,看他會不會跟著你跳!”
杏兒被嚇得愣愣的,半天才道:“可這些都是事實,不是麼?我希望公子是喜歡我的,我不希望他喜歡別人。”
連澄澈大口呼氣,“你!你!你!杏兒姑娘,這是你的事,不要牽扯本姑娘!”
忽聽見後麵一聲輕笑,“連姑娘又因何生氣?怎麼氣成這個樣子了?”
連澄澈轉頭,看見慕容程緩緩走來,身旁是少林方丈,兩人含笑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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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稱“回春妙手”無謀子,醫術精湛、舉世無雙,現居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