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獨孤湛幽“咦”了一聲,嘴角一彎,眉目間盡是風華,“這句話該是本少問美人你的。”
“幾乎是一模一樣……她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黑衣少女聲音不高,但足以讓獨孤湛幽聽到,心裏一警覺,問道:“我像誰?”
記得,千鬼子也曾說她像一個人,隻是不知道是誰。
正當黑衣少女準備回答之際,又走來一位男子,年齡與二人一般大,身穿水墨色衣,生得風流韻致,他搶說道:“老姐,你怎麼還不走啊?”
“催什麼?”黑衣少女厲道,又對獨孤湛幽說道:“獨孤公子,這位是舍弟風淩秋,在下風畫未。”
男子轉眼間看到獨孤湛幽,也驚道:“太像了!太像了!”
獨孤湛幽攔住風畫未,“你們所說之人到底是誰,不說清楚別想離開!”
風畫未道:“除非獨孤公子同我們去,否則恕我們難以奉告。”
獨孤湛幽哼一聲,“本少不會去,但你們必須說。”
風淩秋道:“曲晚荷,我的師娘曲晚荷。”
獨孤湛幽意欲再問,突然想到更加緊急的事,便道:“你們可以走了。”
風畫未道:“你真的不去?”
獨孤湛幽莞爾一笑,“風美人愛慕本少直說便可,本少可以帶你回璿璣山莊。”
在旁的風淩秋一聽這話,隱有怒意,“別以為你是獨孤湛幽,便可以出言不遜!”
獨孤湛幽一副狂妄的樣子,哈哈大笑,轉過身帶走地上的紫衣少女,風畫未道:“你認識她?”
獨孤湛幽頭也不回,“她是棠棣山莊的人,本少先帶走了。”
言罷消失在夜色中。
獨孤湛幽沒有解開單千紫手腳上的繩子,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單千紫見她睡醒了,道:“你為什麼不解開我的繩子?”
獨孤湛幽失笑,“本少為什麼要解開你的繩子?”
單千紫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棠棣山莊的人,還敢這樣對我?”
獨孤湛幽聳聳肩,“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璿璣山莊的人。”
單千紫道:“你是天下人人仰慕的瑤台公子,你不該做好事麼?”
獨孤湛幽笑得更厲害,“你叫單千紫是吧,你是羽莊主的小徒弟是吧,你親眼看見是誰殺了羽莊主。”突然狠狠地瞪著她:“你為什麼保持沉默?”
單千紫被她的眼神一駭,嚇得不由得往後移,“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本少也是剛剛想明白,你到了華山派一直不露麵,連最後的華山大會也不露麵,不是你不露麵,而是你一直在暗中,本少知道你是在躲令狐桐那臭小子,可是,這樣誤打誤撞,正好讓你看到在眾人追崔薈言後的情景。”
曾經蕭襄無意中說起,迎親隊伍中有一個叫做單千紫的女子,經常與令狐桐打鬧。
獨孤湛幽由此推測,她在躲避令狐桐。
單千紫想到那些狠毒的黑衣人,便心生恐意。
獨孤湛幽語意生厲,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單千紫姑娘,親眼見師父死相,知情不報,這是你一個徒弟該做的事麼?”
單千紫垂下眸,聲音很低:“我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告訴你。”
獨孤湛幽冷笑,“那你要告訴誰?”
單千紫道:“我暫時不信任你。”
獨孤湛幽眼睛一亮,“哦?那你信任誰?”
單千紫突然紅了眼,“我最信任的人已經不在了。”
獨孤湛幽一噎,看著單千紫的目光有所改變,起身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聲音溫和了很多:“走吧,我帶你回揚州。”
單千紫心裏一暖,遲疑了一下,她不是沒聽說過獨孤湛幽,江湖人說,令狐桐說,蕭襄說,連那時候羽翎也一直提在口上,“瑤台公子”她當得起,“美男榜首”她也當得起,“璿璣山莊二公子”她更當得起。
隻是此時,單千紫猶自不知道麵前絕世的少年本為佳人。
見她沒有跟上來,獨孤湛幽回過頭道:“現在,你不信任我,總歸信任羽茉珂吧,我帶你去找她。”
單千紫有點後悔剛才那樣說,看著她說了句:“我信任你,剛才……是騙你的!”
獨孤湛幽不去深思她的話,隻是嗬嗬笑了兩聲,又是一副張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