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翼對著麵前男子微微頷首。
武當大弟子、內定下任掌門人歐陽長亭見是上官翼,不禁露出笑容。
幾人正是酒足飯飽之際,在這走廊遇見名傳天下的歐陽長亭,寒暄了幾句,隻是羽茉珂從頭至尾不發一言,連帶著麵容也愈發冷凝。
上官翼瞧著這氣氛不對,待和歐陽長亭錯身離開,不禁問:“茉珂,歐陽公子得罪你了?”
羽茉珂發現自己的失態,忙解釋:“沒有。”隻不過是想起羽翎要把她嫁給他,就很不舒服。
獨孤湛幽咧著嘴笑,道:“莫不是茉珂瞧上歐陽公子,欲擒故縱?”
羽茉珂狠狠地瞪她一眼,道:“湛幽,拿我玩笑還不如多想想您的終身大事!”
獨孤湛幽反唇譏諷:“還是茉珂美人的終身大事比較重要,就比如,沐二少爺就是不錯的人選,當然,這隻癩皮狗不行的話,剛才那位歐陽公子可是不錯哦!”
羽茉珂臉色紅了幾分,不過又怎會在口舌上落下風,“湛幽,你如此關心我,我真是歡喜,不過……”
見羽茉珂停頓不語,獨孤湛幽問:“不過什麼?”
羽茉珂想到剛才歐陽長亭離開的方向,問上官翼:“上官大哥,剛才歐陽公子走的這條路,可是去往爹爹的住處?”
上官翼點頭,答道:“正是。”
羽茉珂頓覺不妙,羽翎和歐陽長亭見麵,能談什麼?馬上如風般離去。
沐楚天失笑,“很少見她這麼慌張。”
上官翼和獨孤湛幽則盯著羽茉珂慌忙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獨孤湛幽道:“茉珂和歐陽公子絕對不簡單,瞧她這緊張的樣子!”
這一邊,羽茉珂當然心急如焚,使上輕功,追在歐陽長亭後麵。
果不其然,歐陽長亭一路來到羽翎房間。
“長亭拜見羽莊主。”歐陽長亭在門外說道,神情恭敬。
羽茉珂躲在房外的一棵大樹上,樹葉茂密,是個藏身的絕佳處,房間的窗戶正開著,視線直達屋內。
羽翎聞是歐陽長亭,很是歡喜,開門迎接。
“長亭,快進!”
歐陽長亭拱手施禮,“羽莊主,長亭現在才來拜見,還望海涵。”
羽翎讓他入座,自己也坐下,道:“長亭客氣了,我們兩年前在武當一見,再無謀麵,不知玉虛可好?”
“家師正在閉關,所以此次華山大會派晚輩前來。”歐陽長亭一如當初,仍是著一身淡墨色長衫,俊朗不凡的麵目,總是帶著一種疏離感,仿佛這個人是天外來客,不不在凡塵之中,自有一種華貴氣質,感覺不易親近。
“長亭,有一件事,我需要你應允。”羽翎說得甚是慎重。
“羽莊主請講,長亭力所能及之處,一定辦到。”
羽翎笑的慈祥,“你一定能辦到,老夫的女——”
“哐當!”一聲,一片樹葉飛速閃過,擊落羽翎麵前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水四溢。
羽翎的話生生地咽在喉間。
歐陽長亭阻止暗器未果,早已飛窗而出,見麵前藍影閃過,再找不到一點痕跡。
羽翎也急忙出來,其實心中早已明了。
一盞茶的時間,又見一藍影飄身至前,神姿莊妍靚雅,窈窕嬋娟。
羽茉珂抱拳:“歐陽公子!”轉問羽翎:“爹爹沒被傷著吧?”
羽翎連連道:“沒傷著沒傷著。”女兒算是手下留情,暗器打來,隻是警告他,更加表明自己不願嫁。
丟人的是,一個不小心,連女兒的暗器都防不住,堂堂棠棣山莊莊主,唉!
歐陽長亭問道:“羽小姐沒有追上賊人?”
羽茉珂一臉遺憾,“賊人輕功極好,若是上官大哥或者湛幽在此,也許能追上吧!”
稱呼自己為賊人,心裏著實別扭,羽大小姐內心糾結了,但表麵上一派女俠風姿,羽翎鄙視女兒,哪有人放過如此佳婿?
歐陽長亭作為不知情者,對這輕功極好的賊人自是十分好奇,善言道:“如此羽前輩要小心了,免得賊人再次偷襲。”
羽茉珂笑眯眯,說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爹爹要注意一言一行,那賊人似乎也不是要取人性命,打落茶杯,以示警告吧。”
歐陽長亭詫異,“羽小姐在屋外,如何得知賊人不取性命,打落茶杯以示警告?”
“我在屋外聽到茶杯落地的聲音,猜的。”差點露出破綻,驚險。
羽翎偷笑,心中另有盤算,“長亭,剛才的事還沒說完,這事與茉珂有關,你們一起進來。”
當著麵,估計很難搞破壞。
難道自己沒人要麼?羽茉珂內心泛苦,爹爹這是一定要把女兒嫁出去?
“爹爹!”
羽翎無視她哀求的眼神,轉身走進去。
歐陽長亭見羽茉珂哀愁的眼神,安慰道:“羽小姐,令尊有重要的事要交代,我們盡力辦好就是,若是羽小姐覺得為難,長亭一人辦好便可。”
羽茉珂心中哀歎,你一個人能辦好就好了,可是這事偏偏是他們倆的婚事。
“歐陽公子!”
這一聲天籟,自耳邊響起,華山某位弟子正站在不遠處。
“歐陽公子,請您過去一趟,令師妹薛姑娘和獨孤公子打起來了。”
此時,羽大小姐在心中默歎,湛幽,不枉本小姐平日疼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