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本已深,崔薈言不久後就回房睡覺了。
“即使是景小子的琴,我也要。”話聲清脆,獨孤湛幽站起身,抱著琴,衣袂飄動如雲,如風吹柳絮,夜色下,美得不染半點塵埃。
上官翼也站起身,望向月亮,一身白色長衫,月光灑在他清眉俊目上,俊雅絕倫,清雅出塵,獨孤湛幽看著他的側臉,竟也呆呆地。
“上官翼,我好像一直沒說過,你很好看。”
上官翼轉過頭來,眉眼皆笑,“好看又怎樣?”
獨孤湛幽思考了一下,說道:“若是將來湛幽找不到夫婿,可以考慮你。”
上官翼眉頭一動,問道:“為什麼現在不考慮?”
“因為你是大師兄啊!”
深夜中,這句話隨著夜風飄蕩開,上官翼心中略微苦澀,嘴角扯起苦笑,繼續轉頭望向月亮。
依著上官翼細膩的心思,自然要回連澄澈房間去查探一番。
“哼哼!上官翼,你要進女子的閨房啊?”獨孤湛幽一臉無賴的樣子,湛眸裏盡是調侃的神情。
上官翼看她一眼,“你的閨房我還睡過。”
獨孤湛幽頓時啞口無言,乖乖地跟在後麵。
“行雲?”上官翼靜神細聽,沒有感覺到呼吸。
獨孤湛幽四處瞅瞅,“行雲好像不在。”
“這裏並無異常,更沒有打鬥的痕跡。”
“行雲定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帶走了。”
停了一會,上官翼轉頭對獨孤湛幽說道:“這琴,看起來很不錯!”
“如果沒有看錯,這把琴應該就是田掌門最寶貝的軒轅琴!”
上官翼道:“據說,田掌門也是精通五音七律,對琴頗有研究,又喜好一把古琴,但這把古琴卻不為人所知,就算是他的徒弟,也沒有見過所謂的古琴,而崔薈言卻說是從景束那裏偷來的。”
獨孤湛幽墨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轉,問道:“那麼,這琴應是田掌門的貼身之物,崔薈言不認識它,又作何解?”
上官翼略微思索,道:“這兒找不出什麼,我們去景束那兒看看。”
要去找景束?獨孤湛幽心神一斂,忙道:“那你去好了,我要回去睡覺。”
上官翼低低一笑:“要是他不給你琴,你搶過來不就得了。”
獨孤湛幽眉一揚,“這琴我勢在必得,不會給他的。”
上官翼鄙視地看她一眼,“賴皮的家夥,我去好了,那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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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束住在很偏僻的地方,上官翼問了一個華山弟子,才施以輕功趕過來。
“上官公子所言不錯,我的確丟了東西。”
上官翼笑一笑,“你不隻丟了東西。”
慕容程看著二人打啞謎,不急不躁,在泡茶,弄好後,用竹盤端到二人麵前。
景束也一笑,英俊年少,濃眉俊目,長身玉立,坐在桌子一邊,“上官公子教訓的是。”
上官翼冷哼一聲,“你真的不要了?”
“本來也不想要。”景束悠閑自在,品著慕容程泡的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田掌門死不瞑目。”
景束瞳孔一縮,馬上恢複自然,“上官公子怎麼猜到的?”
“軒轅琴是奪魂夫人玉川子贈予田掌門的,田掌門視此物如寶,卻給了你,便是默認了你為華山下一任掌門。”
“上官公子果然什麼都知道,隻是景束從來不願意當什麼掌門。”
“這似乎由不得你。”
“大師兄……”慕容程適時出聲,看了一眼景束,才道:“莫要逼大哥,他是真的不願意。”
上官翼抬眸瞧一眼景束,“也罷,沒人要逼你,我過來隻是確認一下崔薈言所言真假。”
停了一下,上官翼又說道:“湛幽很喜歡軒轅琴,所以,華山派掌門信物,她帶走了。”
景束聽到獨孤湛幽的名字,嘴角帶笑,道:“隻要他莫要過來擾我清淨,那琴送他又何妨?”
上官翼沒有多留,便離開。
幾棵竹子掩映著一間房屋,偏僻的地方,華山弟子很少有人來到這兒,從屋中,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
“二弟,你呐……”
“大哥,你真該到江湖上走一走了!”
二人,談天說地,好不自在。除了慕容程和景束,恐再無人了。
“江湖,我還是不去了!”
“華山派的存亡,大哥不管了嗎?”
“你認為我能管得了嗎?”
“大哥,我此次前來華山,是專門來勸告你的。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你必然不會去爭奪掌門之位,可是,如今的形勢,容不得你不問世事!”
“有我大師兄和三師兄去當,我犯不著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