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自己,五官同樣精致,永遠都是一副惺忪朦朧的眼,茶色的眸子略顯渾濁,眼底帶有淡淡的青色,過分蒼白的唇,消瘦的臉頰,鼻梁兩邊粗大的毛孔,枯黃毛躁的頭發,皮包骨的身體,雞爪似的手指,本是年紀正好,卻不如日薄西山的老人,一天比一天嗜睡,醫院的每次正常的病曆——無聲的嘲諷。熬過了五年,最終還是一睡不醒。
晃了晃腦袋,不再糾結自己過去的秦子衿,準備找點事做做。在這還沒有手機和電腦的時段,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麼過的。
想著之前去菜園子裏看到的雜草,於是帶著鋤頭去園裏,除了一塊地,累的不行,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抬頭看到太陽已經偏西了,再看了看除完草的地,該回家做晚飯了,也不知道奶奶回家了沒。
秦子衿扛著鋤頭回到家,看到奶奶背著一捆柴,腳步不穩,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秦子衿連忙放下鋤頭,幫忙把柴卸下來。
“奶奶,我去燒水做飯,您先休息一下,等水熱了,再洗個澡。”
柴一卸下來,王素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會不會弄髒衣服,氣喘籲籲。秦子衿去廚房到了一杯水端給奶奶。王素琴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一大杯,緩過氣的王素琴才回答孫女的話:“衿衿,你多燒點水,多煮點飯,今天你爺爺要回來吃飯。”
“好,那我多煮點。”
看著王素琴在休息,秦子衿就去燒水做飯了。
2010年,液化氣還未普及,秦家村家家戶戶用的還是用磚頭水泥砌的灶,灶上砌著兩口大鍋,一口鍋用來做飯,一口鍋用來燒水。
秦子衿把燒水的鍋裝滿水,蓋上鍋蓋,用刀把柴火砍細塞入灶孔,淋一點煤油,用火柴將灶孔裏柴火點燃,把灶門關上。燒完水。用同樣的辦法,把另一口鍋的柴火點燃,做飯用。
快速把菜洗好,切好土豆絲,
“哚……哚……,嘶~”
一不小心,刀柄上的木刺紮傷了手腕,手腕浸出的血珠,沾到了手腕的銀鐲子,傷口太小,刺痛也隻是一瞬間,出了幾滴血就沒了,秦子衿就沒有過多關注傷口。
移開目光的秦子衿,沒看到,沾染了血珠的銀鐲子,緩緩將血液吸收直至沒有,吸完血液的銀鐲子,複古的花紋更加深刻,閃耀著淡淡的微光,透露著厚重的古韻靈氣,有一種低調內斂的奢華。
青椒炒肉、茄子豆角、清炒土豆絲、西紅柿蛋湯,三菜一湯,有葷有素。
做好晚飯,秦子衿正要去叫奶奶吃飯,走出廚房,剛好看到從小路回來的爺爺秦國棟。這時,奶奶王素琴也洗完澡,邊走邊用毛巾擦頭發,瞪了爺爺秦國棟一眼,略帶嘲諷:“喲~老頭子,人家沒留你吃飯呀!”
“哈哈~。”秦國棟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再看了看自己的老伴,訕訕摸了下鼻子,打著哈哈,也不多說。
“爺爺奶奶,飯好了,先吃飯吧!”秦子衿看著自家爺爺尷尬的樣子,趕緊打圓場,對秦國棟眨了一下眼睛。接收到孫女眼神的秦國棟秒懂。
“哎呀呀!我好餓!趕緊吃飯!趕緊吃飯!趕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