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是被外麵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摸摸昏昏沉沉的腦袋,掀開被子下床,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映入眼前的是鄰居奶奶的二層樓木屋子,看到這記憶裏才會出現的東西,秦子衿是茫然無措的。
驚愕、懷念、欣喜……一瞬間劃過眼底,腦子裏閃過一片片回憶,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做好早飯的王素琴來到秦子衿房間,叫孫女吃飯,看到秦子衿呆呆地站在窗口,
“衿衿,趕快刷牙洗臉,發什麼呆呢?”
回過神的秦子衿看見站在門口的奶奶,瞪大眼睛,眼淚快速劃過臉頰,掉落。緊握著拳頭,指甲掐緊手心,輕微的刺痛感傳進大腦,表示這不是做夢。
三步作兩,快速走到門口,撲進奶奶懷裏。溫暖的、溫熱的氣息,秦子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肩膀聳動不停,通過這眼淚宣泄千般委屈,萬般痛苦。
王素琴看著懷裏痛哭流涕的孫女,手足無措將孫女從懷裏拉出來:
“衿衿,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奶奶,奶奶帶你去秦爺爺哪兒看看。”
拉著秦子衿的手就要往村裏的秦醫生家走,秦子衿趕緊扯住奶奶。斷斷續續解釋:
“嗚嗚~~我沒有~生病~嗝~嗝,我隻是~做~噩夢了,”
“真的?”
王素琴滿臉不相信,用手摸了摸孫女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熱,可是有點不放心。
“衿衿,你等會兒,吃完飯去秦爺爺家看看。”
“嗯!好。”
宣泄過後,看著奶奶滿是不放心的樣子,享受這久違的親人關懷,水洗過的眼眸燦若星光,嘴角忍不住上揚。
吃過早飯後,秦子衿沒有去秦醫生家,而是來到自家屋後的菜園子裏,爬上栗子樹,躺在栗子樹的枝丫裏,自然下垂的腿一晃一晃,閉著眼睛想事情。
秦子衿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睡一覺醒過來,便回到了十五歲,這時候爺爺奶奶還沒有病故,爸媽和弟弟也沒有車禍去世,自己的家鄉還在,自己也沒有被迫流浪,過著一邊賺錢,一邊學習的日子。似乎所有的不幸都是從十六歲開始。
想著奶奶健康紅潤的臉龐。
想著爺爺昨日去打麻將,今日還未歸。
想著遠在深市的老爸老媽。
想著調皮搗蛋的弟弟。
嗯,還有一年時間,一切還來得及。
秦子衿暗暗在心底發誓,重來一世,自己一定要改變前世的命運。
睜開眼睛,眼神執著而堅定。茶色的眼眸燦燦生輝。
跳下栗子樹,秦子衿一步一步穩穩堅定地走回家,早晨的太陽熱烈燦爛,照耀在秦子衿身上,宛若新的靈魂沐光而生。
回到家,奶奶沒在,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看到屋外沒喂的豬食,秦子衿想著先把豬喂了,再去看看自己如今的樣子。
看著全身鏡中,熟悉又陌生的影子,身高還是沒變,還是隻有一米五二,細長而舒揚的遠山眉,顏色略淡,清秀開朗,茶色的眼眸,溫柔繾綣,眸底淡淡的涼,圓潤的鼻頭,粉白的唇緊緊抿著,尖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栗色的頭發隨意披散著,整個人給人一種淡薄的涼意。
嘴角微揚,眸底的笑意遮蓋淡淡的涼,片刻溫暖,會吸引著別人靠近,也會被凍傷。
纖細適宜的身材,輕抬手臂,鏡子裏的手臂也跟著動,纖纖玉指,不胖不瘦,指甲根部的月牙印,分布均勻。無一處不透露著青春健康。
二十歲之後,到底還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