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電影音樂的情感表達雖然不能離開畫麵的解釋與烘托,但其在時空關係上與畫麵卻不具有依附性關係。這主要是針對電影畫外音而言。它擺脫了聲音依附於畫麵視像的從屬地位,充分發揮聲音的創造作用,打破鏡頭和畫麵景框的界限,把電影的表現力拓展到鏡頭和畫麵之外,不僅使觀眾能深入感受和理解畫麵形象的內在含義,而且能通過具體生動的聲音形象獲得間接的視覺效果,強化了影片的視聽結合功能。[2]這是電影音樂情感表現的又一特征。從這個角度上看,電影創作者的音樂表現空間是相對自由的。一方麵,音樂可以“零敲碎打”地出現在影片中,音樂在哪裏起始,又在何處終止,都可隨創作者的藝術構想與表達思路進行設定,觀眾亦不會因為音樂的碎片化而產生接受上的不適。這種創作形式也是電影配樂中最常見的。場景音樂、背景音樂與主題音樂都可以片段化,進而契合畫麵的具體語境與人物的精神麵貌。當具體情境發生改變時,音樂也隨之休止或變化,將觀眾帶入不同的情感體驗當中。
另一方麵,配樂也可以通過同一曲目的變奏來引導觀眾的情感走向。電影創作者經常利用主題曲的變奏實現這種藝術審美效果。如獲得奧斯卡最佳配樂獎的影片《紅色小提琴》中,在不同的段落,安娜主題曲也獲得相應的變奏處理。提琴流浪的每一處,主題樂結合主人公不同的命運遭際,展現出不同的情感內容。意大利的哀傷與神秘、維也納的恬靜與惋惜、英國的激情與浪漫、中國的喑啞與艱澀、美國的輕快與悠揚。主題曲在每一段落的不同變奏處理,不但契合了故事內容,刻畫了不同主人公的命運沉浮與獨特的心境,也起到了很好的抒情作用。並且,主題曲也同時作為串接不同段落的情感線索,並將其統一於“愛”這一主題之下,形成了整部影片的總的情感基調。影片尾聲,樂器鑒定師莫爾斯用盡一切努力,終於將提琴從拍賣會上偷換出來。提琴結束了自己的旅程,成為孩子的禮物。莫爾斯在回家的車上,主題音樂以清晰、完整的形象出現,既預示著影片的落幕,也是對提琴曲折經曆的一個總結。穩定、悠揚、暢快的音樂也令觀眾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感慨和逐漸釋然的情懷。
此外,電影配樂的情感表達還具有“延時性”特征。好的電影配樂通常對一部影片具有標識性作用。在觀影行為結束後,電影配樂在生活中再次出現時,特別是那些由配樂參與的經典電影畫麵,仍能重新喚起觀眾的美好回憶與曾經有過的審美體驗。《泰坦尼克號》《保鏢》《人鬼情未了》等影片,其動人場麵之所以能夠長久存留於觀眾腦海之中,都與旋律優美的主題曲有著重要的關係。
音樂被納入電影後就必須根據電影情節發展的需要確定音樂的抒情內容,抒發的感情要有具體的情感指向性。同時,審美主體在欣賞電影音樂時,也必然會把電影音樂表達的情感和畫麵結合起來欣賞,通過生動的視聽感受,準確地體驗和理解電影所抒發的感情。[3]電影將獨立的音樂元素納入變換多姿的光影世界,賦予其以純音樂形式所不具備的審美內容與審美特質。電影配樂是影片情感表達的重要語言與途徑,是影像視聽魅力與藝術審美價值的集中體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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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張豔豔.音樂審美心理視角下的電影音畫組合方式[J].當代電影,2013(01).
[3] 雅烏塔羅.電影音樂的抒情功能及其表現特征的審美心理研究[J].星海音樂學院學報,2009(01).
[作者簡介] 郎月鈴(1971— ),女,山東濰坊人,教育碩士,濰坊學院幼教特教師範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音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