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五千將士齊聲呐喊,向著纏鬥中的二人衝殺過來。。
虎林赤正與於光鬥的不可開交,猛然見到明軍殺到,不得已虛晃一招回馬便走,於光緊隨其後追殺過來。正當此時,山上一聲角號,隨後隻見萬箭齊發射向山路上的明軍。箭雨中,明軍將士觸不及防紛紛中箭倒地,接著山上傳來隆隆巨響,於光剛剛避過箭雨,向山上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山上竟是放下數百滾木,滾木借著山勢半空砸下,剛剛一陣箭雨中僥幸逃脫的明軍陣營中又是一片慘嚎。
滾木剛剛奏效,逃到元軍中的虎林赤回馬揮槍一聲令下,三千元軍呐喊著殺了過來。於光的戰馬在剛剛的伏擊中已中箭倒地,此刻於飛手拄大刀再看場上,明軍死傷累累,能站著的不足千人。
如此境況,就算活著又有何顏麵去蘭州?於光強自站穩身形,冷視著衝來的元兵。身後幸存的明軍將士雖然隻有不足一千人,但主將沒有說撤兵,沒有一個人後退逃跑。
“寧死不做階下囚,殺!”於光一聲高喝,身後明軍將士群起響應。山上再次射下一片箭雨,箭雨過後衝來的元兵如浪潮般將僅存的十餘明軍淹沒……。
擴廓帖木兒站在一張巨幅的地圖前,曉有興致的觀賞玩味。此刻自己的十萬大軍將蘭州團團圍困,另外的十萬大軍已攻下蘭州左近,關川河以西的大片土地。徐達大軍此刻恐怕是剛剛得到消息,但為時已晚。
擴廓帖木兒對於蘭州誌在必得,二十萬元軍攻打隻有區區兩萬明軍把守的蘭州,那還不是唾手可得?擴廓帖木兒很自信,拿下蘭州不須大動幹戈便可破城而入,因為自己尚有內應在城中。二十萬人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把張溫及張大奎淹死,想到這裏擴廓帖木兒不僅微微的露出了笑意。
自從元庭失勢節節敗退以來,擴廓帖木兒已經很少有這麼好的心情了。為了此次奪回蘭州,擴廓帖木兒可謂是破釜沉舟。不光帶來了二十萬元兵,還將自己的愛妻帶在了身邊。看著地圖上的蘭州,擴廓心知蘭州城破就在今日。
大奎睡了一覺,身上的乏力之感頓消,看看窗外天色卻是午夜。躺在床榻上,大奎卻怎麼也無法入睡,索性穿好衣服起身出了房門。
楊小虎及孟歌區大錘就睡在大奎左右隔壁,聽到聲響三人紛紛點了燭火穿衣起床。
見到左右隔壁的燈都亮了,大奎心中卻是有些愧疚,隻好站在門前等著。先是楊小虎出了房門:“義父,為何還不安歇?”
大奎笑了笑道:“睡了一後晌,現在精神得很。你也累一天了,休要管我,回去睡吧。”
“張大人為何這般時辰便起床?”身後傳來孟歌的問詢。
大奎轉身笑道:“驚擾二位了,實在是抱歉。”
孟歌嗬嗬笑道:“我們來蘭州就是打算被驚擾的,這算什麼?”說著竟是與區大錘相視而笑。大奎也笑了,卻是笑的很勉強。
眼前這二位,若不是自己,怕是如今一個在殺豬賣肉,一個在打鐵。雖說都是賤業,但好在是安樂日子,總好過現在的刀光劍影。
大奎道:“我睡不著,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楊小虎忙道:“那我陪您一道走走。”
誰知話音剛落,孟歌卻道:“你小子白天還沒逛夠,晚上還要逛?我們來蘭州就直奔這裏來了,這蘭州到底什麼樣還沒見識過,還是我們哥倆陪著張大人出去走動走動吧。”
大奎笑了笑道:“也好,小虎回去睡吧,我與你兩位伯伯出去走走,不妨事的。”
楊小虎打了個哈欠應了聲,便自顧的轉身回了房間。
大奎帶著孟歌與區大錘出了府門來到街上,此刻街上卻是鴉雀無聲一個人也不見。試想半夜了怎會有人?即便是有也是巡城兵士,再者就是賊。蘭州雖是偏遠大城,但明軍自打駐軍後,便實行了宵禁。半夜街上沒人也屬平常。
“張大人,我們怎麼走?”區大錘先開口問道。
大奎想了想,這才道:“看天色現在應該快到寅時了,聽小虎說城東有家包子鋪。包子我吃過,著實不錯。我們就去城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