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海向著呂冰藍抱拳施禮,呂冰藍隻是輕輕一笑便問道:“羅鏢頭說張大人久經戰陣,難道他以前是將軍?”
羅大海嗬嗬笑道:“張大人何止是將軍那麼簡單,他曾是江北紅巾軍的神威大將軍,麾下四十萬兵馬。若非天道不公,想必此時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呂冰藍聽羅大海這麼一說,心中不由的一陣打鼓。若是別人說,呂冰藍未必會信,但羅大海可是鏢局的總鏢頭,總不會謊言欺人吧。況且明廷的大官王大人也讓在一邊,羅大海說完這話不見王大人反駁,那呂冰藍對羅大海的話便更是信了十分。
“他是將軍怎麼整天穿著短褂?你們大明的官不是要注重什麼儀表的嗎?”呂冰藍雖是如此說,但心中卻並無一絲的取笑之意。反倒是前麵的王西元臉色不大自然,王西元此刻一身緋紅官袍,在馬上正襟危坐倒是十足的注重明廷威儀,但其心中卻是發苦:‘這麼熱的天,若不是人多眼雜,我也穿短褂。’
眾人正隨口聊著,身後一陣急勁的馬蹄聲傳來,大奎帶著兩百親隨趕到了。
原來大奎走了一路沒見到苗人的眼線,心知必是藏在暗處。若要在茫茫大山中找到苗人的眼線無異於大海撈針,這才徑直去了苗人埋伏的山崖下等著。
孟歌盤步等人帶著兩百精兵,攀岩上了驛道旁的山崖,占據高處後這才向山下的同伴及大奎發了信號。王西元接到傳訊,這才命人打點行裝隊伍開拔。
那躲在暗處的苗人眼線見到明軍車馬隊伍動了,這才趕回卯蚩所在的山崖底報信。他要盡快告知卯蚩,明軍有兩百人進山了,車馬隊伍來了。誰知未轉過山腳,便被早等在那裏的大奎半路截住。
大奎將這苗人眼線扒個精光扔進樹叢,這才換了衣服。哪個報信的苗人卻是大奎假扮,隻不過兩條訊息大奎隻報了一條……。
王西元遠遠見到大奎等人回來了,連忙揚聲招呼道:“張大人,隊前說話。”
蹄聲得得,大奎策馬來到隊前,開口便道:“放心吧,苗人天亮之前不會追來的。”
王西元搖頭歎息道:“真是好險啊。”但隨即王西元問道:“不知張大人將菜油拿去作何用途了?”
大奎嗬嗬笑著講了原委,原來大奎命人將隊伍攜帶的菜油與水混之傾倒在山路上,(油料少的情況下,與水混合潑灑麵積大,油比水的比重要沉,因此油會在上水會在下。如果點火依然會燃燒。)一旦苗人膽敢發難,那麼上有滾木礌石,下有烈火焚燒,保管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番準備,隻是為了讓王西元帶著車馬隊伍盡快通過峽穀,山上的精兵看到車隊安然離了峽穀,便悄悄退下山崖。王西元早在穀口營地留了馬匹,孟歌與盤步帶精兵騎了快馬再趕到山崖下,大奎抽身再與眾人會和。
聽完經過,王西元不禁問道:“那苗人見你走了,豈不就會脫困?若他們追來又當如之奈何?”王西元的話不無道理,誰知大奎聞言卻是哈哈笑道:“我嚇唬他們說,天亮前不準越過大石。而他們決計不會想到我們的人馬已早早離去。”
王西元聽完大奎的話,點了點頭但馬上喊道:“大家加快趕路,快快快。”一迭聲的催促下,車馬隊伍果然快了很多。
這時大奎才對呂冰燕問道:“呂姑娘,你不是說過了山穀便回去的嗎?”
呂冰燕籌措半響這才答道:“張大人,我們現在回頭,萬一苗人殺來,我們怎麼辦?”
大奎撓頭道:“不會吧。”但接著大奎問道:“你不回去,難道要跟著我們去中慶城?”
呂冰燕甜甜一笑道:“去就去,權當出門散心了。”
望著呂冰燕嬌俏的模樣,大奎心中也是不禁一蕩,若不是家中還有黃鶯,大奎真想將這呂冰燕也一並收了。想歸想,但大奎可是不敢亂來。別人做官金銀滿屋三妻四妾,那也不過是井中月水中花,若要家庭和睦一個女人足矣。至少大奎是這麼想的,放眼大千世界多少富貴人家一經波折,樹倒猢猻散。
想當初的濟州州尹楊祿吉便是例證,楊祿吉一死家人四散,有誰還會記得楊祿吉?金錢可買一時的人心,卻買不來一世。世間之事就是如此。窮有窮歡樂,富有富痛苦。金錢與美人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