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與盤步孟歌三人尋了一處酒樓,到了樓上尋了靠窗雅座,點了一桌酒菜邊吃邊聊,一派逍遙自在。等到酒足飯飽,大奎便換來小二結賬。
這裏的酒菜倒是實惠且又不貴,大奎付了帳卻問這小二道:“不知這臨江府有什麼好玩的去處?”
小二收了銀錢,見大奎如此相問,不由得嗬嗬笑道:“不知客官想玩什麼?”小二問了這句話,卻還不等大奎說話,便開始滔滔不竭的介紹了一番。什麼城西花市,大千街,魚市鳥市……。
大奎笑著打斷小二的話道:“我等不為買東西,隻是想找個賭錢的去處。”說著大奎由懷中掏出一串錢來塞到小二手中。
店家小二白得了一串錢,當即眉飛色舞的道:“哎呦,客官。你要賭錢可算找對人了,這臨江府的大小七八家賭坊,我可是熟門熟路……。”
大奎見他又待囉嗦,便笑道:“最大的是哪一家?”
小二伸手向窗外一指道:“諾,前麵那條街左轉直走,用不了百步便是了。賭坊門前有棵梧桐樹,那賭坊便叫做梧桐書院。”
“梧桐書院?”大奎聞言有些詫異,小二笑著解釋道:“太祖登基後,各州府皆設有書院學堂。那梧桐書院雖掛名書院,裏麵卻是銷金窟。裏麵不光是賭妨,吃住玩全都有。”說著小二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這才附耳道:“還有窯姐那。”
大奎聞言臉上不禁現出意會的神色,當即道:“既如此,我們便去玩耍一番,哈哈哈哈。”說著當先站起身來,帶著孟歌盤步向樓下行去。
梧桐書院門庭若市,進出者臉上都帶著表情,或興高采烈或垂頭喪氣,還有的一臉疲憊,隻是這些人三教九流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像讀書人。
大奎到了門前略一打量,隻見粉牆綠瓦門樓垂花。朱漆大門前是兩座花壇,花壇中百花鬥豔格外芬芳。進了院門,隻見庭院深深假山流泉綠樹如蔭,兩側回廊環抱,一派平和之氣,哪裏像賭坊妓院.。大奎正在四下裏打量,卻見一名青衣漢子迎上前來。
“哎呦,三位裏邊請。”青衣漢子來到近前伸手做請。
大奎一身華服,身後的孟歌與盤步卻是扮作仆從,這青衣漢子一看,便知大奎非富則貴。當下引著大奎向院裏走,邊走邊笑問:“不知您是來博個手氣啊,還是有相熟的姑娘?”
大奎笑道:“我們來玩的,不知什麼好玩些。”
青衣漢子在前引路,邊走邊道:“要想玩,自然是押寶了,您請便!”說話間,青衣漢子已經將大奎三人引到了一件大廳前,廳內人聲喧嘩好不熱鬧。大奎三人進了大廳才見到,這大廳縱橫足有三十丈,廳中擺了不下十張大桌。每個桌子前皆是圍滿了人,一個個吆五喝六爭得臉紅脖子粗。
大奎不禁有些好奇,走到一張桌子前擠進人群向裏看去,原來這張桌子是在賭骰子。這個大奎倒是知道的,三顆骰子用骰蠱搖出點數,總和是11點以下的為小,12點以上的為大。賭錢者可將銀錢壓大押小,是否能贏便要看自己的運氣了。
大奎出了人群又向另一張桌子走去。可還未到跟前,隻聽到剛剛光顧的桌子旁有一人大喝道:“我賭命!”
大奎聞言當即停步,這賭錢的還賭命?出於一時好奇,大奎與孟歌盤步站在原地向那張桌子看去,剛剛有人喊賭命卻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有人喊了這一嗓子,原本熱鬧喧嘩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別的賭桌上的客人也都紛紛向這裏注目。但這寂靜也隻維持了片刻,隨後便又開始人聲鼎沸起來。畢竟看熱鬧比不上賭錢來的刺激。
大奎想了想,便向剛剛的離開的那張桌子走去。擠進人群時頓時惹來一陣謾罵。
“哎哎,擠什麼擠啊?”
“你他媽的瞎眼了,踩我腳了!”
大奎對身邊的汙言穢語並不理會,隻是剛剛說粗口的兩人卻被孟歌擒了後頸拉出了人群。那兩名賭客見到孟歌一臉凶相,不禁連聲陪著不是。孟歌見他們告饒了,這才放了手。
大奎到了桌邊,才見到一個矮壯的漢子此時正雙手按在桌麵上,正與對麵的荷官對眼。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卻是都不說話。
圍觀的賭客倒也識趣,見到場麵僵在這裏,俱都是不在喧嘩,靜靜的看熱鬧。矮壯漢子與那荷官對視良久,這才道:“我就賭命,輸了我認倒黴,贏了你就把贏我的銀子還我。”
那荷官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見到這矮壯漢子言辭決絕,這才開口道:“要玩就拿銀子來,沒錢請便。莫要在此耍混,這裏不是你耍混的地方。”
矮壯漢子還要說什麼,不妨身後一個聲音道:“賭命跟我走,這裏不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