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黑衣漢子聞言齊聲道:“我等皆願陪同將軍並肩作戰。”
大奎在遠處遠遠站定卻是不敢過來,因為其中一個漢子手上還拎著那根拐杖。那拐杖可發射牛氓金針,針上又有劇毒,大奎雖是勇猛卻也不敢輕捋虎須。
遠遠聽到劉一飛揚聲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先殺了這個殺神,然後再想脫身的計策便了。跟我衝~!”話音一落,劉一飛拔出長劍便要向大奎衝過來,豈料身旁數名黑衣漢子連忙伸手止住劉一飛的身形。
“劉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軍且先脫身,我等隨後便到。”一名黑衣漢子說著,解下了腰上的布包硬塞給劉一飛。
劉一飛接了布包,已是激動的熱淚盈眶。眾黑衣漢子皆勸劉一飛先走,劉一飛向著眾人一抱拳道:“今日劉某先走一步,若是大家能脫離險境,大家便在桃花島會和。我們有的是金銀,不愁不能東山再起。”說著,劉一飛向著眾人一抱拳,回身向懸崖奔去,其身法依然飄忽,身形依然矯健。
大奎遠遠看到,不禁讚歎:“好身法!”但大奎心中更加疑惑,為什麼劉一飛跳崖不先把那布包打開呢?大奎想到這裏時,那劉一飛已經縱身向懸崖下撲去。見到劉一飛跳了懸崖,大奎這才放下心來。果不其然,隨後便由懸崖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聽到慘嚎聲眾黑衣海盜盡皆不明所以,急忙回身湧到懸崖邊向下看去,遠遠隻見劉一飛直挺挺的摔在崖下的一塊礁石上。而那塊救命的大步猶在空中飄蕩,眾人雖因為離崖底太高看不真切,但依稀可見劉一飛手上腳上俱都套著鐵環。
“劉將軍……。”數十黑衣漢子齊齊悲聲呼喚,隻在這一空擋,大奎已是身如離弦之箭向著這群黑衣漢子衝來。
等到這些海盜覺察出不對早已為時已晚,大奎左手疾揮,三枚石子當先向那個手持拐杖的黑衣漢子襲到。‘啪啪啪’三響,三枚石子一中咽喉,一中手腕,一中肩頭。這黑衣漢子要害中招當即仰麵而倒,連慘叫都不及發出一聲便連帶著手上的拐杖摔下了懸崖。
刀鋒淩厲,殺氣彌漫。大奎如虎入羊群般衝入人群,依然是簡單毫無花俏的刀式,數招間又將三名黑衣海盜劈翻在地上。
“拚啦。”眾海盜中有人一聲厲喝,頓時讓所有人驚醒過來。是啊,眼前是殺人如麻的殺神,島上遍布攻打島嶼的明軍。左右是死,不奮力一搏又能如何。
一時間數柄刀槍襲來,大奎見機急退,長刀揮掃一片叮當作響。數件襲來的刀劍皆被大奎一刀蕩開,還未等大奎身形站定,一黑衣漢子滾身而進長刀疾削大奎雙腿。這招卻是大奎用過的‘地趟刀’。
大奎不避不讓左足彈踢而出,正中其拿刀的手腕。同時上身後仰,手上長刀向體前平刺而出。‘啪’一聲,那使地趟刀的漢子手腕正中一腳,長刀頓時脫手。大奎仰身平刺的一式卻將另一人當胸貫穿。
大奎一招得手隨即擰身再退,剛剛所處之地頓時有數柄刀劍襲到,大奎不禁暗叫好險。剛剛大奎是用了一個險招,若是身形再慢一點,怕是要被亂刀分屍。
大奎一退即向左側閃身,手上長刀平斬而出。這次卻不是為了傷敵,而純粹是為了自保。搏殺不光要靠武藝,更要靠智慧。麵前是一個敵人,大奎繞步而走,始終以麵前的這一個敵人為擋箭牌。如此一來,其餘人再要進擊便會覺得難以施展。大奎見機斬殺這個敵人,其後便會以另一人做擋箭牌,如此便叫做遊鬥。
不得不說武學是一門技術,更是一門藝術。攻防互換,動靜相宜。大奎每一次出招,手上長刀皆會帶出一蓬血霧,這血霧就像是一朵開在綠地中的紅花。這血花綻放,美的令人迷醉美的令人戰栗。
一柄長刀橫裏削來,大奎長刀崩攔格擋,力未用盡已變為一式纏繞,就在對方的長刀隨自己勁力而動時,大奎長刀忽的變式,已由纏繞變為勾抹。又是一蓬血雨自敵人的咽喉噴灑,隨著這個敵人的撲倒在地,敵人陣營中再次少了一人。
大奎與這群黑衣海盜相鬥,將近百招過後,原本二十餘人的敵群,此刻已變為橫七豎八的屍體。大奎衣衫已被鮮血浸透,手上長刀斜垂,刀尖上點點鮮血滴落,落在野地的一朵小紅花上,竟染的這朵小花更加豔紅欲滴。
山風吹過,大奎已分不清是海風還是遍地的血腥之氣,總之一股腥鹹的氣味繚繞鼻尖。或許殺人殺多了就會對死亡有所麻木,大奎站在原地默默調息,直到心平氣和後,這才緩緩向懸崖的方向行去。
崖邊放著一隻精工雕琢的紅漆木箱,箱上落著鎖。大奎走到近前,揮刀將那鐵鎖斬斷,再用刀尖小心翼翼的將箱蓋挑開。入眼處,滿箱的金銀寶物,寶物下還有些紙張。大奎走過去伸手取了一張出來,原來竟是一張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