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這道童的師父便是這三清觀的觀主,觀主走到大奎近前單手打個問詢,問明了來意後便親自在一旁為大奎誦經祈福。
大奎接了檀香,撩袍服屈膝捧香跪在了三清腳下,心中默念道:“弟子張大奎,生性愚鈍徒造殺孽,今在尊前懺悔祈福,若能保我妻兒平安,弟子定當為三位尊神從修廟宇再塑金身。”大奎心念已畢,便鄭重的拜了三拜起身將檀香插入香爐之中。
這三清觀的觀主見到大奎禮畢,這才出聲道:“天色已晚,施主請到後堂用齋飯吧。”
大奎此來隻是為了拜一拜三清求個心安,客棧裏黃鶯還不知如何了,卻哪裏有心思去吃齋飯,當下拱手道:“在下還有事,告辭!”不等道長出聲,已自回身出了三清大殿,按著來路疾奔而去。
拜了三清,施了香火,大奎心中卻是坦然了許多。不到片刻,大奎已經回到了客棧,剛一進後院的門,便即聽到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聲。
大奎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了產房門前,心中卻是急切萬分。過了盞茶時間,一個婆子出了門來,見了大奎便一連聲的道喜:“恭喜張大人,母子平安,夫人為您生了位公子。”
仿佛身周的一切皆是那麼的美妙,看到誰都是一臉的菩薩像。大奎想蹦起來,想告知天下所有人自己做了爹,想告訴所有人自己有了兒子了。
強壓住心中想蹦起來的喜悅,大奎抬步便要向產房闖,他想看看黃鶯,看看自己的兒子。誰知那穩婆伸手攔道:“此刻房內正在收拾,大人且稍安勿躁。”
“哦哦哦,我等會。”大奎一頓見這穩婆還在這裏站著,不禁心中疑惑。不禁道:“去忙吧。”那穩婆聞言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奎身後的劉宗巨在一旁輕聲提醒道:“大人該打賞。”
大奎不由的一拍腦門,怎麼把這茬忘了。大奎嗬嗬笑著由懷中取了錢袋出來,這錢袋還是黃鶯繡的,大奎自然不能送人。
“手伸出來。”大奎笑著道,那穩婆連忙雙手掌底合攏虛捧著伸過了雙手來。大奎將錢袋中的銀錢盡數倒在了這穩婆的手中。一時間銀豆子,銅錢等滿滿堆在了穩婆雙手中,雖皆是散碎銀錢,但也足有十餘兩。穩婆臉上笑成了花,連忙躬身道謝複又轉身進了產房。
大奎等了盞茶時間,才有穩婆來喚。大奎進了房,急急走進內室,卻見到床榻上的黃鶯臉色煞白,顯是失血過多。就在黃鶯的身邊繈褓中,便是大奎的寶貝兒子了。
大奎走到床前,丫鬟小紅端了圓凳放在床前,大奎輕輕坐在了床邊。看著黃鶯一臉的憔悴,大奎不禁心疼萬分,拉著黃鶯的手輕聲道:“夫人辛苦了。”
黃鶯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夫君放心,我沒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大奎點點頭示意黃鶯不要說話。
站在身後的小紅笑道:“老爺,看看公子吧。長得很像夫人呐!”
大奎不由的滿心好奇,站起身去看繈褓中的小家夥,可真是漂亮啊。小臉粉嘟嘟,卻正睡的香。俗語有雲:新生孩兒醜似驢。但大奎怎麼看自己的兒子都漂亮,看臉型眉眼還真是像黃鶯。長大必是一個美男子,說不準便是個小什麼安。大奎一時間竟忘了黃鶯說的那個傻子都知道的美男子‘潘安’。
在穩婆的指點下,大奎抱起了自己的兒子,樂的在房中來回走動,竟是不舍得再放下。房中眾人見到大奎如此,均是替他高興。
大奎一邊抱著孩子玩,一邊吩咐丫鬟去廚下端了參湯來。
太祖皇上聞之大奎即將為人父,特賜了兩隻天山雪參,此刻正好為黃鶯補身。
黃鶯喝了參湯後,便因體虛早早睡了,穩婆勸道:“大人,孩子身子骨太嫩,不宜久抱。還是快放下吧。”大奎聞言這才警醒,依言將孩子又放回了黃鶯身邊。
“你等今夜在此小心伺候,本官令有賞賜。”大奎此言一出,房內眾婆子皆是滿心歡喜各自躬身道謝。大奎轉身出了房來,院子裏眾人齊來道賀,大奎開懷笑道:“來來來,眾位且到前堂隨本官喝酒,不醉不歸啊。”
院內眾人齊聲叫好,擁著大奎去了前堂飯廳。
劉宗巨,吳涯,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加上大奎,八個人圍了一大桌子。
席間石頭問道:“張大人,公子叫什麼名字啊?”
大奎嗬嗬笑道:“還沒起名字。”
眾人不禁起哄道:“大人給公子起個名字吧!”所有人都知道讓大奎胸無點墨,如此說卻是有些惡作劇。
大奎身邊的侍衛,叫什麼他記不住,但是卻各自給取了名字。你看看在座的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這名字起得,樸實無華簡單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