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傳出一陣“|好了好了,這就來。”雖是如此說,等鴇母走了好一會才見到這些姑娘們稀稀拉拉的走出房間,大奎不禁眼前一花。麵前走過的姑娘皆是一身火紅,頭上戴了鬥笠黑沙,一眼望去卻是看不到麵目。
大奎偷眼向房裏看了一眼,見到竟還有幾位姑娘在哪裏換衣服,藕臂粉腿乳波臀浪,看了著實讓人著迷。大奎看了半響不禁驚覺,如此她們都去表演歌舞了,自己又該如何下手?既是刺殺當求一擊必殺,如能混進這些歌舞妓當中倒是可以穩操勝算。
當下大奎計議已定,等到隻剩最後一個姑娘在房裏時,大奎閃身進了房。那姑娘見到大奎進門竟不慌張,此時她的衣服已經穿戴整齊,卻伸手自箱子裏取了鬥笠羅沙出來,走到大奎身邊飄了個媚眼道:“哥哥心中癢了吧,等我們回來再與你找個地方慢慢懇談,現下本姑娘要去趕場了。”這姑娘說著便欲向門外走。
大奎哪裏還會再等,隨之一掌擊在其後頸處,這姑娘當即軟倒在地。大奎也不避嫌,三兩下將其身上的紅衫外裳扒了下來,原來這女子身上尚有一層抹胸羅裙。若是喬裝進入扮的不像,勢必會被發覺。大奎無奈一不做二不休,以最快的速度又將其抹胸羅裙扒了下來,並脫了身上衣服一一換上。
到最後穿鞋的時候犯了難,大奎腳掌甚大,這女子的繡鞋卻是頗為窄小。正在著急時,門外卻老遠傳來鴇母的催促,大奎當下手上用力,隻聽‘呲啦’一聲。大奎的腳倒是穿進了繡鞋裏,但前腳掌卻生生的從繡鞋前端冒了出來。
大奎就怕鴇母再進房來催,當即依法又將另一隻腳穿進了繡鞋。這下倒好,兩隻腳的前腳掌都有小半漏在外麵。但事急從權也顧不上許多了,大奎又七手八腳的將地上衣物統統扔進了櫃子,又抱起那個光著身子的姑娘也塞進了衣櫃,這才帶了鬥笠蒙好羅沙出了房門。
誰知大奎剛出房門就聽到了鴇母的咒罵:“你個小騷蹄子,見了男人就不知道北在哪兒了,還不快去?就等你了!”
大奎那裏敢搭腔,急忙提著裙擺向前院跑去。前院燈火通明,直到大奎到了院邊,早有班子裏的青衣漢子將大奎領到了姑娘堆裏。
歌舞還未開始,大奎透過羅沙向院中看去。大廳內外皆是被燈火照的亮如白晝,兩隊元兵各扶腰刀將大廳門前的青石路夾成甬道。想必歌舞表演是在大廳內舉行,大奎隨著一群姑娘排著長長的一隊,魚貫走到大廳外的廊下候著。
大奎側耳傾聽,隻聞大廳內粗豪的笑聲響成一片,卻講的都是蒙語,大奎也不知說的是什麼。這時鴇母由後院趕到這裏進了大廳,過了片刻即聽到廳內鼓樂蕭笙齊鳴。鴇母走出廳來向著廊下的姑娘們招手道:“姑娘們,上場了。”
大奎隨著十餘名歌舞伎魚貫進了大廳,幸虧大奎是站在最後。隨著蕭笙古樂的節奏,大奎現學現賣,別人怎麼跳他便怎麼跳,該走的步伐一絲不差,該做的手勢也惟妙惟肖。
舞動的間隙,大奎暗暗打量周遭的形勢,正堂一具桌案後坐著一條大漢。一身錦緞長袍腰纏絲絛,長袍上的花紋卻與漢人的衣飾不同,最大的不同處在於這大漢頭上竟隻在頭的兩側留有發辮,其餘的頭發卻皆以剔去。大奎早年曾與元人作戰十餘年,什麼樣的元人也都見過。這大漢雖是發飾古怪,大奎心中卻並不稀奇。
大奎心知這大漢便是達頓了,不由得再向四周打量,兩排席位分類左右。桌案後各有一人,看樣子皆是元兵中軍中將校。此時這些人各自持了酒盞,卻是無心飲宴,都是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在歌舞伎的身上,怕是拔都拔不出來。除了大廳外的兵士,在廳內的人都是一身華服,俱是沒有穿戴盔甲刀劍,大奎不由的放了心。
大奎正跟著這些歌舞伎跳著,豈料樂聲一變突然轉作柔媚入骨的聲調,接著便見到身周的歌舞伎竟各自伸手解了外裳的衣結,將外裳隨手丟在地上。如此一來竟是個個露出柔背香肩來。大奎心中一驚但也隻能有樣學樣的解了衣結脫了外裳。好在大奎如今身材瘦弱,另外近年來養尊處優膚色倒還不算太黑……。
其後便見到歌舞伎們列成兩隊左右交叉的在達頓席前魚貫而過,姿態皆是扭腰擺臀極盡挑逗之能事。這還不算,更要命的是每個走到達頓麵前的歌舞伎皆是提了裙擺露出白生生的修長美腿來招搖一番。
此番舞姿直引得達頓及一眾觀看舞蹈的元兵將校轟然叫好,輪到大奎了。大奎學著其他歌舞伎的樣子扭到達頓麵前提起裙擺,所有人都傻了。露出的不是美腿,倒像是猩猩腿,一腿的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