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妙至極(2 / 2)

原來但凡各州府縣皆有煙花之地,而青樓勾欄若是散布各處卻有失體統,故此曆朝曆代對這些勾欄妓院都是令其彙聚一處,所以才有了煙花之地之說。這些勾欄妓院彙聚的地方都是一條街,或者一片區域。(北京八大胡同便是此中典範)

大奎六人進了‘煙花街綢緞行’,店家見來了雇主連忙迎上前來。

大奎笑嗬嗬的問道:“掌櫃的,這條街上隻你一家成衣鋪啊?”

這煙花街綢緞行的店家卻是個四十不惑的中年人,聞言笑道:“是啊,本店的手藝堪稱這饒州一絕。這煙花街數家勾欄中的姑娘若是作衣裳必到小店裏來!”

大奎點點頭道:“既如此,你便替我的幾位隨從量身做幾套衣服吧。要選好料子,手工要細些。”

店家連忙應道:“這個客官放心,我這裏的衣料手藝自然沒的說。”這店家說著將大奎等人讓到了裏間。原來這成衣鋪為了客人便於等候,在裏間設了雅座。並有茶點果品伺候。

大奎落座後,店家上了茶。大奎不禁問道:“我這幾名隨從每人做一身衣服要多少銀錢啊?”大奎說著端起茶盞細細聞了一下,不由讚道:“恩,好茶!”

店家粗略一算才道:“若是這五位都做,須得三十兩銀子。”

“什麼?”大奎嗓門猛然提高,驚呼出來。這也不能怪大奎大驚小怪,在臨安時大奎曾到過綢緞莊成衣,一身頂好的袍子也不過一兩三分銀子。這饒州的綢緞雖多是從臨安隆平等江南腹地運來,就算這家店手藝再好也不至於一件衣裳要六兩銀子啊。

店家見怪不怪的陪著笑道:“客官勿怪,本店有個規矩。白天成衣是夜晚成衣的半價,另外客人的衣服可以寄存本店,隨取隨用。”店家笑了笑又道:“另外有一件事需和客官說明,這間成衣鋪的東家便是香泉坊的三姐開的。”

大奎不禁問道:“三姐是哪個?”

店家笑著回道:“三姐是香泉坊的鴇母,以前曾是這饒州煙花街的頭牌。”

大奎聞言想了想這店家的話當即心中了然,白天成衣便宜是因為客人還有別的去處。夜晚成衣的多是急用,故此貴一番。有些人來此是為了避嫌,故此將華服寄存此地。這樣出門時一身粗布麻衣,到了煙花街換上衣服便去風流快活,逍遙了便回來換了衣服回家,家人自不會見疑。

世間百態層出不窮,大奎不禁歎為觀止。可隨後想想不禁犯難,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皆是軍旅漢子,若說置辦一身勁裝倒也合情合理,但若一身長袍卻是有些不妥。狗剩等人見到大奎為難,但各自心中著實想去香泉坊見識一下,狗剩不由得俯身輕聲提醒道:“大人,這裏不是可以租借嗎,不妨租一身便是。”

大奎聞言這才道:“既如此,你等便在此每人租借一套袍子。等回隆平再給你等細細置辦衣飾。”大奎得了吳王特批的五千兩銀子,自然要花差一番,但卻不能胡亂花錢。大奎是窮苦人出身,自然知道銀錢的可貴。

店家聞言這才笑道:“租借衣袍需交抵押銀子二十兩,每日每件租金一串錢。”

“什麼?”大奎再次驚叫,但隨即放緩口氣問道:“為何這般貴?”

店家道:“衣服租借出門會磨損,若是三兩年之後這衣服自然會破舊,小店也是不得已啊。再者需提醒各位。”店家卻是對著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言道:“若是衣袍有破損處,須得照價賠償。”

大奎心知肚明這店家實在是個黑心商人,但也無計可施。隻得交了二十兩銀子叫店家給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各自備辦了一身華貴衣袍來。

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雖是自己的親隨,但也需如兄弟般照應。想及許元董虎二人,大奎不禁惋惜。其二人生前與自己一直是謙恭有加,卻是因為護衛自己慘遭身死,生前卻不曾跟自己見識一番人世間的榮華。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隻是想到香泉坊看看熱鬧,此等小事大奎自然不應該拒絕,也不忍心拒絕。

等到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各自打扮一新,大奎不禁十分滿意。石頭不由得催促道:“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大奎嗬嗬笑道:“嗬嗬嗬,走走走。你我六人今日一起去風流快活一番。”

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聞言不禁興高采烈的跟著大奎出了成衣鋪,再次向香泉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