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擼皮刑法(2 / 2)

看熱鬧的百姓將法場外圍擠了個水泄不通,法場四周的樹上房上也都擠滿了人。

大奎細細遠望一一查看,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便安心的坐在太師椅上等待行刑。

兩個劊子手上了台,分別來到了馬翠山與李麻子身前,兩個徒弟也是一邊一個手捧著托盤伺候著。兩個劊子手分別揭了托盤上的紅綢,托盤上果然是長長短短大小不一的刀子,樣子雖是各有長短,但鋒刃卻是一般的又薄又利。

劊子手再次回身望向監斬台,監斬台上大奎取了令箭投下台來。隨著三聲炮響,劊子手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分別鬆綁了一條胳膊。接著雙手抓住胳膊一擰一拉,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的手臂關節皆是‘哢’一聲被卸脫。

如此是為了保證犯人在行刑的過程中不能亂動,以導致出刀有偏差傷了血脈。

卸了骨,兩劊子手便是一樣的動作。一手將犯人手臂握住,另一手取了利刃夾在食中二指間。刃口向裏持刀的手搭上犯人手臂緩緩向下拂動,隻見綁在木樁上的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皆是身軀急抖,因是口中皆有破布塞住卻是不能呼叫。

隨著劊子手的動作,隻見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已是鮮血淋漓。劊子手持刀劃到碗處既停手,在托盤上換了一柄刀子,又在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胳膊的近肩處沿著胳膊抹了一圈,一樣的血淋淋一樣的動作利落。

接下來劊子手便以左手揪住犯人手臂上端傷口處,以右手小刀一點點的將人皮與血肉相割離,動作之麻利顯見於此道甚為精熟。

馬翠山及李麻子喉中隻是發出“嗚嗚”的悶叫,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任憑如何呼喊都是無濟於事。沒人會有半分同情,圍觀的百姓隻是有幾人不忍再看低下了頭,但仍有很多人伸著脖子盯著行刑,可見其興致不減。

大奎不禁問身後的範思正道:“如此這般流血,會不會刑法過重傷了性命?”

範思正笑道:“大人放心,這兩位師父的本事端的是厲害,便是行淩遲之刑法也是遊刃有餘。他們都有分寸,大人不必擔心。您不見如此行刑犯人都不暈厥嗎?”

大奎聞言恍然大悟,便即再不言語一心注意台上台下的動靜。

劊子手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手臂上的皮剝了下來,人皮卻與手腕相連。劊子手又從手心開刀,一點點的將犯人手上的皮也扒了下來。

馬翠山及李麻子對麵的潘苛與傅泰來早已驚得渾身打顫,皆是低下頭不敢再看。大奎見狀吩咐兩名親隨去了行刑台,抓住潘苛與傅泰來的頭發逼著他們抬起頭來,直到將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的皮全剝了下來。

兩個劊子手的手藝堪稱一流,剝下的人皮不曾有一絲的斷裂破損,而那兩張人皮卻是非常之薄。難怪範思正說叫大奎放心,原來真的是藝高人膽大啊。

明朝有法度,劊子手行刑時若是出現偏差,便要受杖刑。由此可見劊子手真需拿出本事來行刑了。

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一過,便有郎中上台為其包紮。所用的藥草中有鹽,如此一來更引得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一陣沉悶的嘶叫。

大奎趁著這個當口,命人備了水酒端上行刑台。

送酒的是石頭,石頭一手提著酒壇,一手持了一隻海碗走上行刑台來到了潘苛與傅泰來身前笑道:“兩位大人,我家張大人念在與兩位大人曾是同僚,特命小的提來美酒相送。”說著替潘苛與傅泰來二人取了堵口的棉布。

誰知二人剛能說話便是齊齊大喊:“我等隻求速死,願意招供!”

大奎聞聽此言這才放下心來……。

再次升堂,潘苛,傅泰來,馬翠山,李麻子四人悉數到堂。

大奎在正堂端坐,等衙差唱過了堂威便一拍驚堂木宣判道:“本官宣判!”

望著堂下四人,大奎宣道:“潘苛,傅泰來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貪贓謀私,本應處以淩遲,但念其二人知錯能改,將髒銀如數交供,並將其餘黨羽一並供出。本官改判二人斬首,即刻執行。”

大奎一頓又道:“馬翠山,李麻子二人利欲熏心助紂為虐,然亦有悔過之心。本官念在二人皆係從犯,今日二人已受擼皮之刑,便由此功過兩消不予深究。退堂!”

馬翠山,李麻子二人聞聽自己還能活命,皆是一臉激動之色,齊呼:“大人公正廉明,謝大人不殺之恩。”二人齊齊單臂著地俯身便拜。

大奎起身道:“你等二人皆有妻小,從今往後莫再為虎作倀是非不分了,下去吧!”說著大奎擺擺手,示意可以退堂了。

如此結局,大奎已經很滿意了。潘苛不光販賣私鹽,而且在饒城包娼庇賭,劃地而售。凡此種種花樣繁多,與傅泰來一起交供出的銀子足足四十五萬兩,光銀票就裝了三匣子。其外尚有地契房契,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等一大宗。總值足足五十萬兩,如此龐大的數目不禁讓大奎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