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連夜審案(2 / 2)

待到主薄將畫好押的供詞呈給大奎,大奎一張張的審驗,待到審驗完畢這才一拍驚堂木厲喝道:“案犯張之玉,身為道門方外之人卻是凡心不死。貪窺道門秘技,下毒害死恩師。此罪十惡不赦,本官現判將張之玉明日遊街示眾,午時於天台縣城北門斬立決!”說罷便要伸手去牌樓上取令箭。

豈料門外一聲長喝:“大奎師弟,使不得啊!”聲音雖是從堂外傳來,卻是隔得很遠。大奎不由心中一驚,不多時便見靈虛子奔進大堂來。靈虛子喊話時尚在衙門外,轉瞬即到了大堂上。大奎不禁暗驚:‘師兄的身法好快啊’,靈虛子來到堂前屈膝便跪道:“貧道天台山清虛觀靈虛子拜見通政使大人。”

靈虛子不經傳喚便闖進堂來,已有擅闖公堂的罪名,按大明律本當重責。豈料靈虛子進來便屈膝見禮,隨之便道:“貧道有不得已的內情,望大人容稟!”

大奎此時倒是不好責備大師兄,見大師兄言之鑿鑿似確有隱情。便揚聲道:“既有隱情,切如實講來!”隨後揮揮手道:“起來說話,看座!”下班衙役領命,取了椅子來放在靈虛子身後。靈虛子拱手道:“謝大人。”隨後起身卻並不落座。

衙門有衙門的法度,大堂之上除非朝廷命官,其他一概不得在堂下就坐。靈虛子久曆江湖如何不知?隻聽靈虛子言道:“三師弟玉虛子俗家姓張,卻與恩師有莫大的淵源。且當時三師弟所用的藥物乃是迷魂散,此藥並不致命。恩師之死是因自斷心脈。望通政使大人酢情審理。”

玉虛子在一旁失魂落魄的言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叫他斬了我也好,我是罪有應得啊!”說著,臉上竟流下兩行淚來。靈虛子轉頭勸慰道:“三師弟何苦自暴自棄,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你罪不至死為何卻要自尋短見?”

大奎坐在堂上卻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問道:“大師兄,你且說說他與恩師是何淵源?”靈虛子這才將原委一一道來,大奎直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靈智上人俗家姓張名喜,因未婚妻遭惡霸強占自己又被惡霸打成重傷,所以立誌習武複仇。後來得遇武當洞玄祖師張真人收為弟子,學藝七年方有所成。(詳見第二卷三十二章)藝成之後回到故鄉尋那惡霸與自己的未婚妻,怎料惡霸因犯了人命官司下了牢。而自己的未婚妻早因不堪其辱自盡身亡。

張喜一怒之下便要硬闖大牢,欲將那惡霸殺死泄憤。豈料路上巧遇少林高僧廣濟禪師經過此地,廣濟禪師卻正在規勸兩個在街上打架的年輕人。

兩個年輕人吵得特別凶,後來動起了刀子。廣濟禪師苦勸不力便施展武功奪了刀子,隨後對兩個年輕人道:“覺知貧苦多怨,橫結惡緣,不念舊惡,不憎惡人。兩位施主須知今日所作,明日所受。但求看在老衲的麵上化幹戈為玉帛,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