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直敲了二百餘錘,才見縣衙大門打開。接著一群衙役借著月色衝出衙門,將大奎團團圍住。帶頭的捕快許是沒睡醒,抖了枷鎖便來鎖人。大奎一記側踢將這捕快踢了兩個跟頭,手上枷鎖脫手飛出正砸在一名衙役腳麵上,這挨砸的衙役抱著痛腳原地直蹦,疼的呲牙咧嘴。枷鎖雖是木枷,但總也有三十餘斤。這砸在腳麵上豈是好受的?
大奎將玉虛子放在地上,伸手由懷中取出令牌扔給其中一名衙役道:“本官江南通政使張大奎,特來巡檢審案。即刻升堂,不得有誤!”說完不再理會眾人,舉步走進衙門直奔大堂。身後眾衙役不禁議論紛紛,那個拿了令牌的衙役由於天黑,看不清令牌上寫什麼。連忙在同伴舉著的燈籠前接亮來看,這一看直嚇出一身白毛汗。
那個挨了一腳的捕頭站起身,剛要發作想想不對,連忙來看那令牌。一看之下也是兩腿發軟,當下連忙吩咐道:“快去大堂點燈升堂。”說完又拉過一個衙役道:“快去通知老爺,就說江南通政使張大人到了。”那衙役領命,轉身一路飛奔而去。
當捕頭看到地上的玉虛子不由一呆,這年頭出家人也作奸犯科?但既然是通政使大人拿來的人犯,想必是有大過失。當下不敢怠慢,取過枷鎖便將玉虛子鎖了。
大堂之上,大奎正襟危坐。捕頭哆嗦著雙手將大奎的令牌恭恭敬敬放在文案上,隨即帶著眾衙役分兩班站立堂下。大奎一拍驚堂木:“升堂!”“威…武~!”堂下衙役唱著堂威,手中水火棍齊齊頓地發出邦邦響聲。
這時,天台縣趙縣令由後堂誠惶誠恐奔了出來,來到堂前屈膝便跪:“下官天台縣令趙輔材參見通政使大人。不知大人前來小縣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大奎擺擺手道:“起來吧,是本官來的倉促,與你無幹。切在一旁聽候差遣。”趙輔材連忙起身抱拳領命站到一旁。
大奎又一拍驚堂木喝道:“將人犯玉虛子帶上來!”兩名衙役架著靈虛子早在堂下恭候,聞聽通政使大人傳喚,拖著玉虛子上了大堂。
此時玉虛子仍是昏迷之狀,大奎命人取了一桶涼水衝著玉虛子兜頭潑下。“嘩”一聲,玉虛子一個機靈當即醒轉。這大冬天的一桶涼水,叫誰誰也受不了!
大奎端坐文案後,一拍驚堂木厲喝道:“堂下之人報上名來!”玉虛子左右看看卻是在衙門的公堂,再向上看卻見大奎端坐於公堂。靈虛子暗暗歎氣道:“貧道玉虛子!”大奎一拍驚堂木怒道:“你也配得上是道門子弟?本官問你俗家名字!”
玉虛子幽幽道:“我俗家名字叫張之玉!”大奎聞言不由疑惑,他叫張之玉?心中雖有疑問,卻不知這隱隱的疑團究竟何解!大奎問道:“本官且來問你,你與天台山靈智上人是何關係,又是如何將之謀害,你一一如實招來。”
玉虛子心知今日難得善了,隻得一一實話說了,與大奎知道的並無半分偏差。大奎聽完,隨即揚聲道:“主薄,且將供詞與他畫押。”堂下主簿連忙持了供詞及朱砂印泥過來,玉虛子右手已廢,隻得左手握持了右手拇指沾了朱砂在供詞上一一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