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雖不解,但想其中必有緣故。隨即笑道:“起來吧,本官赦你無罪。”這伍長聞言又是咚咚磕頭連連說道:“謝大人不殺之恩。”
大奎又道一聲:“都起來吧,七尺男兒跪在地上成何體統。”伍長聽到這句話,這才帶著一幹兵士起身。早有兵士進驛站內抱了長凳出來放在大奎身側。伍長伸了袖子在凳子上胡亂擦了幾把便請大奎來坐。
大奎也不以為意,坐下後問那個值夜的兵士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那兵士連忙回到:“小的叫楊小虎,今年十六了。”大奎點頭嘉許道:“好身手啊。”楊小虎嘿嘿笑著撓撓頭。
大奎笑問:“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家哪裏的?”楊小虎靦腆道:“老家山西的。”大奎聞言不勝唏噓,自己是山東的,他是山西的,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伍長為表心跡,在一邊打著幫腔道:“這小子功夫好著哪,他可是楊家將的後人。”大奎聞言不禁問道:“他即是楊家將後人又有如此武功,怎麼在這驛站駐守?你們的官長不知提拔?”伍長笑道:“這裏窮鄉僻壤的,官長很少來視察,再說小虎來了也沒多久。”
大奎問道:“這裏的官長是誰?”伍長回道:“這裏歸天台縣管轄。”大奎再問:“我說的是江浙行省的軍備是何人所管。”伍長忙道:“哦,是大明右路都督常遇春常江軍。”大奎不禁暗想:‘這常遇春雖不曾見過,但湯大哥是左路都督右路都督,想必官階一般大。’
相逢不如偶遇,大奎心裏有個主意:‘這楊小虎如此武功不如收在麾下’
大奎想到這,打起了官腔:“哈哈哈,本官與常江軍可算得上是故交。你們瞧,我這龍泉劍便是常江軍所贈。”說著提起手上的寶劍炫耀一番。此刻大奎一派胡言,恨不得說破了天。
伍長在一邊點著頭笑道:“那是那是,大人位高權重結識常將軍也不稀奇。”大奎打眼再看了看楊小虎道:“你以後便跟隨在本官左右吧,回頭我跟常大哥說一聲便可。”大奎根本沒見過常遇春,更不知常遇春是胖是瘦。現下把常將軍改口做常大哥,說的跟真事一般。楊小虎尚未說話,這伍長便一臉為難道:“大人說笑了,驛站兵員怎能隨便借調?”大奎沉吟道:“這樣吧,我寫個字據勞煩你遞給你的當頭官長。”
伍長見大奎執意要帶人走,便隻好言道:“大人既是如此說,那就請進裏間書寫字據吧。”大奎一撩袍服下擺站起身來,伍長當前帶路大奎一步三晃進了驛站。
入眼靠左牆一排大通鋪,鋪上衣被淩亂。右手邊靠牆一張方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牆上掛著十餘個馬牌及一本賬簿。
身後有兵士又將長凳抱了進來,諾大個屋子卻是隻有這一張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