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隻見大奎左右兩個人各自翻身落馬,隻餘大奎一人騎馬安然站在中間。大奎佯裝莫名其妙的策馬回頭喊道:“不是俺殺的。”
兩側山坡上的匪眾一見兩個頭領自相殘殺雙雙斃命,頓時亂了套。瞬間各奔東西四散逃去。
大奎騎馬回到鏢隊前道:“俺沒殺人。”黃世傑虛驚一場,不由得歎道:“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頓了頓又道:“留下兩個人把屍首就地掩埋,其餘的人抓緊出發”。說罷過來抓著大奎的肩膀道:“今日多虧張鏢頭仗義出頭,不然後果堪憂啊。”大奎忙道:“黃老鏢頭說哪裏話,我們還是快走吧。”
等到黃鶯悠悠醒轉,大奎一張大臉笑意盈然近在眼前。黃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濃眉大眼挺鼻厚唇,皮膚黑黑的十足鄉巴佬模樣。“張大哥,是你麼?”黃應懷疑自己身處夢中,大奎嘿嘿笑道:“不是俺還是那個?”黃英‘哇’一聲哭出聲來,一頭撲進大奎懷裏。大奎抱著黃鶯拍拍她的背道:“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黃世傑實在看不下去了,但大奎剛救了鏢隊,也不好嗬斥。隻得大聲道:“行了行了,都快些出發吧。”黃鶯頓時醒悟,忙離了大奎懷抱劈手搶過他手裏的白馬韁繩和寶劍。一聲不吭翻身上了馬,隨著鏢隊一路行去。
大奎撓撓頭道:“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還真不好琢磨啊。”想歸想,還是向車隊最後走去。趟子手李四過來笑道:“張鏢頭,坐這輛車吧,我加了靠墊和坐墊的。”大奎笑道:“李四兄弟何必客氣,我坐後麵的車就行。”李四拉著大奎道:“張鏢頭就別推讓了,您身上帶著傷,那可是為了鏢局受的傷,您還是坐這輛車吧。”說完也不等大奎說話便向車隊後麵去了,大奎笑了笑隻得上了這輛馬車。
鏢隊繼續開拔,隊前黃世傑和黃鶯並鬃而行,都是一句話不說。黃世傑知道女兒的脾氣和心思,黃鶯卻是羞於啟齒。自己對大奎的愛慕說來可笑,一次桃花,一次鏡子,一次救父。僅僅這三次,便被大奎偷走了芳心。而自己注定是那個該死的江南通政使的女人,想到雖是兩情相悅卻是咫尺天涯,黃鶯不由黯然神傷。
女人是很奇怪的,大師兄方祁山無論相貌武功在鏢局都是最好的。這些年對黃鶯的百般嗬護卻付之流水,而黃鶯把方祁山的感情當做了親情。而愛情和親情根本是南轅北轍兩回事。
唯獨這個突然闖入黃鶯心扉的大奎,平日裏傻乎乎的卻叫黃鶯沒來由的喜歡。她喜歡大奎的憨厚,喜歡他的直率,喜歡他的傻樣。今天大奎單身去赴死,黃鶯才發現自己已不能自拔。
而此時的大奎在馬車上坐著軟軟的坐墊,背靠在貨物上,實在說不出的舒服。實際心裏更舒服,人生能遇幾知己?尤其是紅顏知己。大奎想想不對,自己隱瞞了身世經曆對黃鶯來說就是一種欺瞞,大奎決定找個機會對黃鶯表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