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火圈中間的叛兵們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一開始還能有板有眼的劈砍刺戳,將空中亂撲的夜叉給甩開。可是飛撲而來的夜叉越來越多,一不留神,一個顯得更凶殘的夜叉張開三瓣卷牙的厲嘴,一口就咬上了一個叛兵的脖子。
圓陣露出了縫隙,結果更多的夜叉順著這個縫隙撲了進來,見人就咬,個高的夜叉幹脆咧開恐怖的三瓣嘴,直接把叛兵的腦袋給撕下來了。
“鍾離未,你個****的夠狠,爺爺今天算是栽在你手裏了,讓你的鐵浮屠來救我們兄弟,老子抵命。”
一柄長刀在手,刀鋒上留著鮮紅和腥黃混雜的血。身穿護膝甲的拓拔允高聲怒吼,朝著鍾離未呼叫。
鍾離未從鍾樓上下來,正巧走到女牆邊。嗅嗅鼻子,吐了一口痰。才咧嘴笑到:“這會兒知道投降啦,你跑啊,你倒是跑啊,跑過了這扇門,你們就回花花世界了。怎麼不跑了?”
“鍾離未,別扯沒用的,說吧,什麼條件老子都答應你。”
“嗯,總算本官沒看錯人,你小子是條仗義的漢子,不過嘛。”鍾離未又嗤笑了一聲:“城裏都被你們搞成這爛樣了,現在你們******想著要活命啦?我呸!”
他丟下醒過鼻涕的手巾,突然高吼道:“城裏一晚上死了這麼多人,**的以為老淳於不在了,你就無法無天了?跟老子這在長城上混了小二十年的人鬥,你還嫩了點。”
鍾離未一抬手,城牆上立即噴出一排濃煙滾滾的火槍,圓陣裏瘋狂肆掠的夜叉們頓時全放倒了。
“想活命是別指望啦,就一個條件。”
鍾離未伸出一根手指:“要麼你們自己變成夜叉,要麼讓我養的這些夜叉咬死你們,然後跟著老子出城打前站去。你們每人還有一千錢的安家費。要不然,老子不介意多幾個喂蛇的飼料。”
半天的沉默,拓拔允哆嗦著嗓子問:“這是你一早就計劃好的吧。我們這些人,是不是你早就盯上了送給巨靈的祭物?”
“哈哈哈,我隻是早早的做了個口袋,等著蠢貨自己往裏鑽呢,我可沒想到有你,你蠻聰明的一個人啊。”
拓拔允仰天長嘯:“是啊,我是蠢啊,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不是蠢又是什麼?”
他一手反轉長刀,立地頓起,飛躍著撲向一個夜叉,用響徹天地的聲音狂吼:“兄弟們,既然都要死了,死的值當些吧,老子我先走一步了!”
長刀脫手而出,從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寒光,勁道十足的劈向對麵一個夜叉,一刀就把那夜叉的半邊臉給剁了下來。
然而長刀竟還沒力盡,又順勢飛向後麵一個夜叉,削下來咧開的一瓣嘴,最後才直刺第三個夜叉,將那東西直接釘在了地上!
而拓拔允自己像發瘋的野獸一般,張開大口一口就咬上了最近的夜叉,咬的那夜叉直發出嗷嗷的嚎叫。
“唉,何苦來的!”鍾離未搖著頭歎氣而去,丟下一地正在撕扯的夜叉們亂咬亂叫。
鍾樓上的信兵舉起另一麵黑色的小旗,“火槍隊,噴藥;長弓兵,掛燈;鐵浮屠,收隊。”
一隊教士手裏搖著鈴鐺,嘴裏念念有詞的擠進人堆裏。夜叉們還在撕咬,這幫裝神弄鬼的貨噴水的噴水,撒符的撒符;不一會就把狗一樣亂串的夜叉們給收拾服帖了。
接著這幫騙子又給新嫩的夜叉們上十字架,掛萬字符,一通折騰,將一隊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叛兵化成了新鮮出爐的原生夜叉。
領頭的就是特地被請來玄岩要塞做禱告的大師哥麻皮大師,這貨嘴裏不知道是在說嘛哩嘛哩哄還是俺把你來哄。
反正跳過一通大神後,這幫新夜叉就乖乖的跟在教士們屁股後頭跑了。
天色漸明,黎月也扭捏著跟蝸牛似的爬上了半空。
天亮了。到處滾著嗆鼻子味道的煙柱,昭示著玄岩要塞裏這一夜留下的滿目蒼夷。
這幫守城的牲口們發泄了一夜的精力,一個個都東倒西歪的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然而就在這時,南城牆上突然鍾聲大作。
“敵襲!巨靈來了,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