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遠天看著手中信件上寫著:……大炎王朝太子敬上,貴國若是願將妙音公主送至我國和親,此事可由大炎王朝揭過。低歎一聲,看了一眼妙音那迷人的側臉,想到了魏璿,她的娘親。
她也曾在月下翩然起舞,引得一池月色黯然失色;她也曾在自己身旁運籌帷幄,書寫江山,構築宏圖盛世。她們如此相像,即便出身貧寒卻掩不住其風華。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真正愛著的女人,無關肉欲,穿透靈魂。
他吩咐下去,轉身坐於正中的王座,妙音鳩占鵲巢似的坐在了右下首側綰綰的位置,慵懶而臥,調笑道:“爹爹,我終於知曉為何綰綰總要如此臥著了,實在是舒服得很!”池遠天看著那笑顏,愣了一愣,隨即也笑著說道:“如若你娘仍在這世上,想必也會愛極了這把躺椅吧!”
提及魏璿,妙音微微一撇臉,未再開口。
不多時,殿中眾人已到齊,並無人對妙音所坐之地有何異議,唯獨那林皇後輕撇一眼後麵露凶光,隻一刹,又恢複賢良淑德的模樣。
“深夜召各位前來,是有一要事要說,還有一些罪狀要判!”妙音嘴中說著不饒人的話,姿態卻並未端正,依舊慵懶地臥於椅上。
“放肆!皇上未開口,你怎可亂講!後宮嬪妃不得參與政事這條例代代相傳,即便皇上大度,讓你私下裏商討一些國事,但何曾給你膽子在大殿上口出狂言?!如今這話傳出去了,外人不明真相怕是會說我沒管教好你呢!”林皇後高高在上,鼻子能頂著天去,說這話說的異常順溜,像是演習過多遍。“娘娘莫激動,今日之事分不得什麼臣子皇上,快要國破家亡的關頭,你還在這裏端什麼架子?!”
妙音緩緩起身,眼中一道精光閃現,直逼林氏,林氏不堪重壓,隻得避其鋒芒。
“約月前,齊國集周、呂、幽三國之力暗中策劃攻打我國糧倉重地雲軒城,如今怕是已攻破城門,城內情況不詳。如今我國國力尚且有一拚之力,然而糧食不足,消息散布後恐民心惶惶,終究無長久之計。今日召眾位前來便是商談我國應該采取的有效應對措施。”
全場寂靜,林氏心中暗道:看來池國將要不保,需得定個萬全之策以求自保。紅袖思索過後,上前一步作福道:“臣妾認為,可施以借刀殺人之法,以他國之力,去對抗齊國。”
“哦?你說說看!”池遠天眉頭一挑。紅袖繼續說道:“這三國為何聯手齊國一同攻打我池國?為的無非就是利益。如若我們告知其與我們聯合,做我們盟國,想必倒戈並非不可能。”
池遠天點點頭,目光中有些許讚賞之意。
“我不這麼認為!”太子池佑大步上前喝道,竟是個蠻人。“男兒誌在戰場,我池佑願意以血肉之軀保家國平安,也不願枉死在什麼盟國手中!”
妙音看著池佑,搖了搖頭。在場的眾人都明白,莽撞乃匹夫之舉,實在不可付諸行動,雖知其心性純良,但終究難成大事,相比之下這妙音公主可就……
可惜竟是女兒身!
“佑兒莫急,且商討商討對策再議!”“可是……”
“什麼都無需再議了,池遠天,你殺了我兒,必定是血債血償的!”
幾道身影從容入得殿中,為首一人白發渺渺,目光如鷹,身上穿著壽衣,手中拿著齊祈的頭顱,言語中帶著一絲悲痛。
“齊白淵,來的倒是不慢。不知這十年間午夜夢回裏,可有見到我的身影?”
妙音支起身子,麵容淺淺,好似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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