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是哪個屋子的?”
“回小姐的話,是奴婢不好。是那十二個挑剩下裏頭的,名叫粉蝶,您吩咐奴婢將人分去各房,奴婢伺候完晚膳之後便給忘記了,如今一直安置在南苑裏頭。也不知怎麼的就跑來這裏了!”
春-宵忙跪倒在地上朝著雲拂曉請罪道,雲拂曉睨了一眼地上的粉蝶冷聲道。
“說罷,為何要毒害流觴?”
“奴婢沒有!奴婢是同流觴一同被買進來的,那是流觴對奴婢很是照顧,奴婢想著要好好報答,所以偷了廚房櫃子裏頭的參湯給流觴燉了,好補身子。”
粉蝶還想要垂死掙紮,望了一眼流觴咬著牙爭辯道。
“是嗎?春-宵,那參湯帶來了沒有?”
“打翻了,但是還殘下一點底。”
春-宵說著便拿出那碎瓷之中殘留的一點湯藥。
“去招隻幹淨的碗來,衝點水,找隻貓喂下去。”
不一會兒,春-宵便按著雲拂曉的吩咐把殘留下來的參湯兌了水給一直野貓灌了下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野貓便兩腿一蹬,七竅流血而死。“啊——老爺救我啊!”
流觴被眼前的一切嚇得麵無人色,撲上前去跪倒在雲博遠的麵前,緊緊地抱住他的雙腿。
雲博遠見流觴一張小臉嚇得瓷白,如今愈發的顯得淒楚動人,心中一動,將她扶起摟在懷中,柔聲安慰道。
“有我在,莫怕。”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是的,那隻不過是一點絕子散,不可能會這樣的!”
粉蝶望著那慘死的野貓驚愣在那裏,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不是絕子散!老爺,奴婢真的不知道竟然會這樣,洛小姐給奴婢這藥的時候隻說是絕子散!老爺饒命啊!”
要知道相比於下了一點微量的絕子散,害人性命這是可是要砍頭的。
粉蝶嚇得軟倒在地上,惶惶然的哭泣道。
“洛小姐?你給我說清楚,哪個洛家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黃氏也拄著拐杖進了院子,正好聽見了粉蝶說的話麵上帶著一抹厲色。
“是洛家小姐洛菡萏,是她讓奴婢下的這藥,說是隻要讓奴婢給得寵的姨娘、通房下了這藥,等到進門之後就說服老爺抬了奴婢作姨娘。”
粉蝶沒想到洛氏竟然會這樣害自己,想到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在這大宅院之中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因而不管不顧起來,一股腦兒的將洛氏供了出來。
“賤人!這還沒進門呢!就想要暗害我雲家的子孫了!你看你的孽障幹的好事,竟然惹了這樣一隻陰毒的破鞋進了門來!”
黃氏聽到了雲氏的做派,幾步走到雲博遠的麵前,拿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往雲博遠的身上砸。
流觴見此連忙從雲博遠的懷中掙了出來,撲到雲博遠的身上,替雲博遠擋了幾下重擊。
“老太太都是奴婢的不好,是奴婢的過錯。求老太太不要上了老爺,老爺是人中之雄所以才會過不了美人關。老太太若是真的生氣,那就打奴婢吧。”
流觴反身跪倒在地上抱住了黃氏的身子,氣若遊絲的哭著。
雲博遠望著奮不顧身的流觴,相比於早已經嚇得躲在一邊的柳氏不知道好了多少,心中一暖將受了傷的流觴摟了起來,對著黃氏道。
“是兒子不好,不過聖旨已經下了,就算是想不接洛氏進府恐怕也已經不行了。”
黃氏聽到這話,氣得兩個鼻孔直出氣,看樣子一口氣穿不上來就算暈過去一般,雲拂曉連忙扶著黃氏在石凳上坐下,替她拍著背,清聲說道。
“爹爹不若這樣,洛姨娘進府的事情畢竟聖旨上沒有說何時迎進府來,就暫且擱置著。想來洛府也拉不開這個臉,為了這事鬧上-門來。”
聽了雲拂曉這話,雲博遠點了點頭,忽然懷中的流觴悶哼一聲雲博遠低頭一瞧人已經暈了過去,心中著急疾聲命道。
“府醫!還不快去請府醫。”
“爹爹,這裏。”
見雲博遠著急的抱著流觴,雲拂曉忙將雲博遠引到了西廂的空房之中,原先是南宮宸住過的,後來一直空著倒也常命人打掃。
將流觴放在被褥之中,雲博遠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輕聲喚道。
“流觴,流觴?”
“老爺,奴婢命不好不能在伺候老爺了。”
流觴幽幽地醒轉過來,淚眸相對,其中似是帶著對於雲博遠千種萬種的不舍。
雲博遠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情根深種,從骨子裏的那種大男人的思想被激發了,因而更加的柔情萬分。
“胡說什麼!你必定會好起來的!本相這就給你抬了位分,自此以後你便是這府裏頭的梅姨娘,誰也輕慢不得。”
聽著雲博遠這樣一說,流觴的眼淚立即噴湧而出,誰也不知道她是為了雲博遠的情,還是為了雲博遠給的這個位分。
“爹爹莫要著急,府醫已經來了,梅姨娘定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