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明月當空,繁星幾許,皎皎的月光流瀉而下,映進屋子裏來,屋子裏點了兩根紅燭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流觴鉸著衣服坐在床邊,擰著紅唇心中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盼望著雲博遠來,還是盼望著雲博遠不來。
畢竟,如今雲博遠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老爺,若是頭一夜來得是她這裏,那就意味著她往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可是,她到底是書香門第出生的,隻是因為家道中落才會到了如今賣身為奴的地步,她的自尊有讓她不能放下身段伺候一個比自己老二十多歲的男人。
就在流觴躊躇猶豫的時候,突然門吱嘎一聲開了。
她驚得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隻見雲博遠站在門口。
“老。。。。。。老爺。。。。。。”
流觴突然明白,想還是不想如今早就已經不歸她所控製了,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婢罷了。
“愣在那裏做什麼?過來。”
月光之下的雲博遠衣冠楚楚,常年的富貴生活讓他保養得很好,似乎隻有三十出頭一般,更加沒有發福的樣子。流輝灑下籠罩著他,更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流觴十六歲的少女之心微微跳動起來,紅著臉垂下頭,緩步上前。
“叫什麼名字?”
方才不過是和韓氏賭氣,雲博遠隨手就指了幾個丫頭,因而並沒有看清流觴的容貌,甚至是連名字都還不知道。
“奴婢名叫,流觴。”
聽到那帶著磁性的沙啞聲音,流觴羞怯的回答道,頭埋得愈發的低了。
“流觴?是個有意思的名字。”
捏著流觴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入目的是一張粉麵含春的妍麗麵容,倒是個嬌羞的小美人。
隨後雲博遠放開了她,直徑朝著床上躺去,見流觴闔上-門站在了床邊,雲博遠不過抬了抬眼冷漠的吩咐道。
“脫衣服。”
“老。。。。。。老爺。。。。。。”
流觴麵色一僵沒想到雲博遠竟然會這樣對她,急促的站在那裏望著躺在床上似乎很累的閉著眼睛的男人。
想到自己是被雲拂曉從倚紅閣的鴇母手上救下來的,那個時候雲拂曉便問她,是願意做一個男人的女人,還是願意做無數個男人的女人,她自己選擇了前者。
若是不能好好的抓住雲博遠的心,她就會再一次被送回倚紅閣去,她不要!
她不要成為一個供人狎玩的ji子。
“是,老爺。”
垂下頭,緊緊地咬著下唇,流觴顫抖著手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結,然而她也是緊張原本靈巧的能繡出雙麵蝴蝶繡的手指卻解不開一個衣結。
“麻煩!”
雲博遠突然睜開了眼,顯然是沒有了耐心一般將床邊的流觴一把進自己的懷中,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床上。
流觴驚呼一聲,然而看到雲博遠臉上顯出的不悅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來。
雲博遠用力扯下流觴的腰帶,壓製住她的雙手撐過頭頂綁在了床頭。
“別動!”
流觴的眼中現出恐懼來。
流觴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身子僵硬的繃在那裏。
“放鬆。”
雲博遠手上一用力,那原本就單薄的能夠窺見裏頭的秘密的衣衫應聲而碎,飄落在地上,流觴別過頭去似乎能從這些破碎的衣衫之中看到自己的未來。。。。。。
流觴的眼淚終於在這樣的無情之下簇簇地落了下來,紅燭火光之中,紅紗帳內一片迤邐春光。
天色暗沉沉的,被黑暗包圍的廊下隻有幾盞紅燈籠還瀟瀟的掛著,屋外的廊下縮著一個被晚風吹得瑟瑟的小廝,聽著裏頭的聲音,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直到從屋內傳來了雲博遠的聲音,那小廝才換上了諂笑的麵孔開門進去,將目光投向雲博遠。
“老爺有何吩咐?”
“派人去三小姐那裏說一聲,明個兒撥個丫頭來伺候。”
說完雲博遠連看都懶得回頭看一眼,便離開了。
“是。”
見雲博遠離開了,那小廝的目光越發的不加掩飾,讓躺在床上的流觴也感覺到了。
她連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廝。
那小廝也不敢再看,好沒意思的闔門離開了。
流觴躺在軟繡錦被之中,雙眸呆滯的望著屋頂,兩眼沒有意思焦距。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沒有尊嚴,沒有地位的活下去,等到人老珠黃之時就被一腳踢開?
想到這裏流觴扯出一抹苦笑。
“流觴姑娘?”
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粉衣小婢探頭進來見流觴躺著便笑著開門進來。
“什麼事?”
流觴累的不想動彈,倒在被衾之間頭也不抬的問道。
“老爺知道今個兒姑娘勞累了,特意給姑娘送了參湯來。”
那粉衣小婢依舊笑著,然而眼中多了一絲冷意,將參湯端到流觴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