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皇(1 / 2)

初秋的天,北國的風一刮,就泛起鮮明的涼意,吳珠國皇宮裏,樹木經了秋風,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院子裏每天都有葉子紛揚而下,幹淨的地板上,那些葉子鋪陳其上,就像是美麗的圖案,若是有風催動,便鮮活起來,那樣子就讓人覺得好像是水中遊魚,飄飄蕩蕩的,愈發凸顯著秋天的愜意……

時光如水,轉眼就是秋天,景珍苑的湖水裏零零散散地落著些樹葉,有魚兒把它當作食物,遊上來試探著碰觸,可隻是一瞬間,它就又倏然地逃散開了。“風澗澈”站在水邊,看著那些浮萍、遊魚出神,竟然連風弦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

“皇上……”

聽到風弦的聲音,“風澗澈”的心裏猛然一顫,可是,他卻還是一副安然的樣子,隨手拋灑著手裏的魚食,等到手裏的魚食都灑盡了,這才轉過身來,抬手敲了敲亭台裏的石桌,叫風弦坐下來,自己卻又背過身去了。

風弦看著“風澗澈”奇怪的舉動,心下更加疑惑了,然而,畢竟他回來之後,一直被公務纏身,不曾與“風澗澈”近距離接觸,一時間也不敢輕率地就做了定論。

“皇上,皇後娘娘成日居在景珍苑的寢殿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究不是什麼好事,臣以為,宜良行宮的秋景怡人,又有溫泉,不若把皇後娘娘移到宜良行宮靜養,如此,選妃的事便可以順利的進行,又不會傷了皇後娘娘的心,等這事兒成了,皇後娘娘再回來,也是無法,事兒也就這樣全了……”

“風澗澈”背對著風弦,看著池水悠然,微啟薄唇,輕輕地道:“選妃的事就不勞煩了,朕的心意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曉得嗎?世人都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朕心亦然……”

淡漠的聲音裏有不似風澗澈的靜遠,然而,風弦也覺得,這該是風澗澈的真心。原來,風澗澈在吳珠國中風流倜儻的名聲人盡皆知,別人都以為風澗澈也是個紈絝子弟,隻有身邊的人才知道,風澗澈其實一直都是個情種。

風弦正想著的時候,西林錦秋遠遠地走了過來,見著風弦也在,向“風澗澈”進了禮,便說:“風侍衛許久不見,怎麼一回來就跟皇上膩在一起,連個麵也不露,若不是今日錦秋有事要稟明皇上,隻怕待你走了也難再見。”

西林錦秋熟絡地跟風弦打著招呼,“風澗澈”見了,便開口道:“你們難得相見,過幾日,又要分散,既是如此,倒不如晚上設宴一聚,至於朕,今晚就在景珍苑歇下了,寧兒身體不好,風弦的建議倒是不錯,若是寧兒統一,恐怕朕也要前往宜良行宮幾日,也未可知。”

“謝主隆恩。”西林錦秋聽完這話,有木有樣兒地躬身施禮,風弦見了,便也跟著謝恩進禮。

“風澗澈”也不做聲,隻默默地點點頭,便往景寧的寢宮去了,留了風弦和西林錦秋在院子裏,涼涼地吹著秋風。

“哎!”風弦看著西林錦秋一副很是淡定的樣子執起亭台裏石桌上“風澗澈”留下來的魚食悠然的喂起了魚,忍了好幾回,終究還是沒忍住,便索性張口問西林錦秋道:“嗨,西林兄,你不覺得皇上怪怪的麼?我這幾日回來,見著皇上總覺得哪裏不對,可究竟是哪裏不對,我又委實說不上來。隻不過,前幾日皇上在禦花園裏聞菊花倒叫我想起一件事來,咱們的皇上小時候是對花粉過敏的,然而那日過後,皇上卻並沒有什麼不適,我隻怕,朝堂之上的皇帝是不是另有其人啊?”

西林錦秋聞言輕笑,可是,那笑裏卻看不出任何信息,風弦瞧著西林錦秋似是知情,卻又不肯說實話的樣子,想問又不敢問,隻怕西林錦秋也叫眼前的“風澗澈”給拉攏了過去,若當真是這樣,隻怕自己的境況也是身陷虎口。

瞧著風弦沉默了下來,西林錦秋將手裏的大把魚食都撒了出去,眼見著魚兒們爭相吞食,鬧得歡暢,西林錦秋也心情大好。轉過身來,西林錦秋依舊笑著對風弦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隻要能把國家治理的好,國泰民安,誰做皇帝,我都樂得輔佐,風侍衛覺得呢?”

“你……”風弦聽了西林錦秋的話,忽然間覺得嘴巴有被堵住的感覺,從來家國天下,的確是沒人在乎誰做皇帝,隻有人在乎皇帝是不是個體察民心的好皇帝,西林錦秋向來放蕩不羈,卻是很能體察民心,他這樣說,並不奇怪,可是,風弦不一樣,他打小跟在風澗澈的身邊,風澗澈的安危是第一位,當然,對於皇位,他也一直都明白風澗澈的心,發自內心的,他希望自己的主子,萬眾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