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躍馬山間影無蹤(2 / 3)

館內院中,眾弟子練功正勤,習劍的,壓腿的,紮馬的,舉大石的,好不熱鬧。就在此時,忽聽“呯”的一聲巨響,正門大開,院中諸人齊向往大門方看去,隻見門口站定一人,腰懸長劍,絡腮胡,一字眉,嘴角一顆黑痣頗是顯眼。正是易容後的陸飛。

“幹什麼的,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如此大膽!”一名弟子大聲嗬斥道。

陸飛瞅了他一眼,道:“彭海龍前來拜師學藝!”

“拜師學藝?來拜師還敢這麼橫!”

“王昌何在,叫他出來答話!”陸飛不再理會他。

“小子,我看你是活夠了,敢來此生事!”說罷這弟子提劍便要上前。

“住手!”隨著一聲斷喝,院後屋中走出一人,黑臉闊口,眼似銅鈴,卻正是館主王昌。

“你就是王昌?”

“正是,閣下何人?”

“彭海龍!”

“卻不知來此何事?”

“來找館主比試比試!”

“哦?”

“若你能贏我,我磕頭拜你為師,若你輸了,趁早關了這武館,以免誤人子弟!”

“嘿嘿,這位彭兄好大的口氣啊!”王昌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陸飛,冷哼了一聲,“既如此,那便如兄台所願。”隻見他把長衫一脫,大喝道:“取我劍來!”一弟子急步捧劍上前。王昌一把將劍拽出,拉開架式,沉聲道:“彭兄拔劍吧!”

陸飛看了看他,緩緩拉出長劍,慢步徑直走了過去。王昌見他漫不經心,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內,心中怒氣更盛,大吼一聲,劍法展開,大開大闊,全力搶攻,欲在數招內將其解決,一出心中惡氣,更在弟子麵前顯顯威風。眾弟子見師傅攻勢淩厲則紛紛呐喊,為其助威。而陸飛並不著急,似有如閑庭信步,見招拆招,卻顯得是遊刃有餘。轉眼間二十餘招已過,王昌見對方隻守不攻,而自己已盡全力,卻占不得絲毫便宜,心下著急,怒喝連連。

“王館主劍法不過如此,實太令人失望!”說話間,陸飛一聲長嘯,揮劍攻出,卻隻聽王昌悶哼一聲,接連倒退數步,手中的長劍也已跌落在了地上,館內刹時間悄然無聲。卻見那王昌麵如死灰,右手鮮血直流。陸飛則還劍歸鞘,不再言語,看也不看眾人,昂首闊步走出了武館。

陸飛如法炮製,在三天內連挫七家武館,一時間名聲大噪。

成都客棧內,楊允與秦楓等人也早已得到了消息。

“陸兄還真是了得,三天時間已挑了七家武館,計劃相當順利呢。”秦楓滿麵喜色。

“嗯。”楊允道:“看來是時候拜訪長勝武館了。”

楊允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接著又道:“今夜想辦法告知陸飛,明日便可去長勝武館。其館主劉玨與柳劍洪私交頗好,務必要陸飛想辦法迫其將柳劍洪搬出來。”

“好,我今夜便去。”

“陸飛連挑數館,可能已被人盯上,定要小心行事,莫露了行藏。”

“楊公放心,我自會小心留意。”秦楓說道。

楊允點了點頭。

次日午時,在長勝武館之中。

陸飛昂首站立在校場中央,他對麵之人正是館主劉玨。

“彭兄幾天內連敗數位館主,如今在成都城內可是有名的很啊。”劉玨說道。

“素聞成都習武成風,乃藏龍臥虎之地,這幾日看來有些名不副實。”陸飛不屑一顧的說道。

“彭兄還真是狂妄啊,那今日我便來領教一下彭兄的絕學,讓你看看什麼是西川武學。”說罷拔刀出鞘,刀尖遙指陸飛。

“希望劉兄莫再要讓我失望才好。”陸飛右臂一抖長劍已在手中。

劉玨心下一凜,此人好快的劍,尚還不及多想,陸飛卻已到了身前。

陸飛一改往日,上來便即強攻,劍勢如風,逼的他不住後退,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數招,劉玨汗卻已下淌了下來。陸飛招招淩厲,毫不相讓,十幾招轉眼即過,見那陸飛踏前一步,長劍一刺一繳,劉玨卻再也招架不住了,鋼刀脫手而出,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到了地上。陸飛傲然收住劍勢,還劍歸鞘,看了看劉玨,說道:“劉兄武藝實在稀鬆平常,先前卻好大的口氣,西川武學看來不過如此,實是太過令人失望。”

劉玨滿臉通紅,尚未答話,卻聽院後屋中傳來一陣笑聲。

“這位小兄弟口氣不小啊,嗬嗬……”,說話間由屋內轉出一人,此人五十多歲年紀,滿麵紅光,身著錦跑,腳步沉穩,雙目炯炯,讓人感到有股說不出的威嚴。

陸飛看了看此人,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是何人?”

“虧你也是學武之人,怎麼連長風鏢局的柳老英雄也不識得麼。”劉玨譏笑道。

陸飛心中一喜,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此人便是那柳劍洪了,但表麵卻仍是不動聲色。

卻見那劉玨轉過身去,拱手說道:“柳兄是何時來的,我怎得不知。”

柳劍洪笑道:“我來了一會兒了,來時聽你弟子說你正在前院與人比試,我想可能是那彭海龍來了,便過來看看。”

“小弟無能,還是輸了,唉。”劉玨歎道。

“勝敗兵家常事,劉老弟不必長籲短歎。”

“你就是柳劍洪?我正要找你。”陸飛傲然打斷二人談話。

“好大膽,你怎敢直呼柳老英雄其名。”劉玨斥道。

柳劍洪笑著衝劉玨擺了擺手,說道:“你便是彭海龍吧?你找我何事啊?”

“何必明知故問,你既稱是成都武林泰鬥,我自然要找你。”

“年輕人太狂可不好,是要吃虧的。”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柳劍洪上下仔細打量了打量陸飛,笑道:“好,勇氣可嘉,老夫便答應與你一戰。”

“好,爽快。”陸飛說完一抖手,劍已出鞘。

柳劍洪擺手笑道:“這位兄弟好足的氣勢啊,隻是今日你已有過一戰,老夫不占你這個便宜,我們改日再比。時間地點由你來挑,如何?”

陸飛看了看他,將劍收起,說道:“明日午時,躍馬山,山腰空地。”

“好,老夫必到。”

“你不妨去多帶些徒子徒孫去給你呐喊助威,若你敗了也好有人把你抬下山去。”陸飛傲然道。

“哼,狂妄乳子,你不必出言激我,屆時我一人一劍,不占你半點便宜。”柳劍洪有些動怒。

陸飛見目的達到,便不再多作言語,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武館。

待陸飛走後,劉玨將柳劍洪讓入內堂,看茶落座。

“柳兄當真要與其一戰?”劉玨問道。

“既已答應,豈有反悔之理。”柳劍洪笑道。

“您已多年不曾與人動手,如今何必……”

柳劍洪擺擺手,打斷了劉玨,說道:“他找上門來,豈能不戰,西川武林焉能被人如此小看。”隨又笑道:“我也很久沒遇上個像樣的對手了,此子雖然狂妄,但劍法也確實不錯。”

“柳兄見多識廣,可看出了此人的師承來曆?”

“這倒沒能看出,此人劍法路數有些怪異,出手很快,江湖中以快劍著稱的高手我也見過不少,但與這姓彭的都不是一路。”

“如此說來,那您更要多加小心,這彭海龍來曆不明,要防其有什麼陰謀詭計。”劉玨道。

“這你放心,我自會有所安排。”

“那便最好了。”

“原本此來,想與賢弟喝茶聊天的,不想竟遇此事。既如此我也早些回去,做些準備。”柳劍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