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做了決定,自然不會再猶豫,她朝花秋影看過一眼,見那婦人沒有動作,便也安心了不少。
眸光一定,白映兒手中的瓷瓶脫手拋向荀雨欣,女孩轉身便朝與適才兩個丫鬟相悖的方向掠去,空氣中隻留下她清淺的聲音:“如你所願。”
女孩沒有打算在這藥瓶上為難荀雨欣,所以少女很輕鬆的便接住了解藥。打開聞了聞,荀雨欣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小姐!”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卻不見人影。
海棠和鳶尾跟隨白映兒這麼久,女孩一個眼神便能會意。所以她們現在在這幻境之中,白映兒並不覺得奇怪。沒有做任何停留,女孩心念一動,幻境中的三人身形便顯現出來。
見海棠是那般提著白靈,女孩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現在情況緊急,這些小細節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白映兒抿了抿唇,朝兩個丫鬟道:“跟我來。”
白映兒選擇相信荀雨欣,卻不代表她會愚蠢的在這荀府中待上多久,總有隱蔽的道路,是她們發現不了的。現在沒有木蒼的人保護,她們三人還加一個昏迷的白靈,更加不能冒險。
額上有細汗冒出,女孩感歎自己身體太弱,適才用了一個術法,就難受到此等境地。她滿以為是今日遭受的事情太多,影響了心神,卻沒有想過好好品味此時自己體內的異常。
穿梭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巷之中,身後似乎有人趕來,卻又在白映兒覺得那些人即將追上自己的時候,消失了氣息。女孩不知道是誰在幫她,她隻知道現在不能停止腳步。
而現在的荀府,花秋影眼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從眸中溢出來,她感受得到,她派出去的每一隊伏擊白映兒的人手,都被快速的解決掉了。這是不是偶然,她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得出結論。
荀雨欣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娘親的目光,她挑了挑眉,隨手一指便解了花秋影的穴道。
後者得到自由,沒有絲毫猶疑的朝荀雨欣撲了過來,嘴中厲聲道:“孽畜!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荀雨欣淡笑,對著花秋影這聲嘶力竭的樣子,眸中也沒有絲毫變化,她沒有躲閃,直直的看著婦人,單手舉起,手上的瓷瓶滑落。
在花秋影瞪著眸子想伸手去奪之時,荀雨欣的手又突然出現,快一步拿走了解藥。
這般卻更是惹怒了婦人,她額上的青筋凸顯,麵色駭人。似乎是氣得有些狠了,又或者是身上的毒發,花秋影全身都在顫抖,她哆哆嗦嗦的指著麵前的人,不斷的想說話,發出的聲音卻隻是一連串簡單的音節。
荀雨欣麵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慣常會易容騙人,每每自己的母親都能夠認出她易容之後的樣子,如今自己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花秋影卻偏偏以為自己是別人。
若不是那綠眸公子想出一個這麼好玩的遊戲,或許她還不會知道自己在娘親眼中是什麼樣子的呢。
是不是隻要有一點做得不盡人意,她的娘親就會懷疑她的身份?
莫名覺得很悲涼,好像這般的情況並沒有多麼令人費解,或是超出預料。她其實早就有感覺,即便不是這一次,總也會有真正看透的那一天。花秋影是荀雨欣的親身娘親,卻一直逼著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把她帶去一個又一個地獄般的地方。
她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反抗過,或者是反抗了卻沒有效果,但是日子慢慢過去,其實她已經變得麻木了。今天被那綠眸點醒,起初她也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中了少年的招,她其實不覺得自己會被任何人控製,隻是沒有想到,最終她還是沒有強行違背約定。
白映兒喝下的東西,她知道綠眸又做了手腳,不知是用了全部的解藥,還是換成了一半解藥,一半毒藥,總之,無論他怎麼做,白映兒中毒已經是事實。也虧得少年一腔熱血,卻半點不知道白映兒血脈的異常會跟著修為的增進而浮動。
也是,連自己也是在剛剛女孩走的時候反應過來,那個一根筋的綠眸又怎會考慮得到。恐怕那少年還滿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成功了。
他確實也成功了做到了一些,那便是之後花秋影對白映兒的追殺,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指揮得動荀雨欣的人。大概這也是婦人對自己這般模樣的原因。平常時候的荀雨欣,哪會明目張膽與花秋影作對。
少女感受到身上的血液凝滯,開始有些後悔激怒綠眸男子。如果知道那人也是殺人不見血的,一早她就不會選擇自己作死。現在好了,白映兒活不了,自己也沒法在世上停留太久。至於花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