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貴賤是出生(1 / 2)

既然後宅形同擺設,留一堆美人勾心鬥角,也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道理是如此,但蘇澤月心如明鏡。

她心中很清楚這府中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樣的問題擺在眼前,她其實隻有一個選擇。那便是把白映兒趕出爵府。

甚至,最得人心的做法,是任女孩自身自滅,她不出手做任何援助。

既然連白映兒住的杓蘭院都已經消失了,那院中的下人定也難能幸免。女孩孑然一身,府中還有那麼多一心想要她消失的人,一旦離開蘇澤月的視線,又能有多大的存活幾率?

蘇澤月猜想到事情的後果,卻不願意親手促成。

她抬手撫了撫額,依舊不減通身的華貴氣質,輕喃道:“我竟不知府中的人都因映兒的存在而有不適之感,卻為何我院中的人都無任何大礙。好似,連丫鬟小廝都未言說這般情況。倒是新鮮......”說著,婦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微亮,抬頭看向悲今。

“大師,不知大師能否為本夫人解惑?”蘇澤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疑惑,像是並未見到跪在地上問話的女子臉色有多難看,婦人隻好奇的盯著那兩位高僧所在的位置。

悲今也沒想到這時候麻煩會不著痕跡的扔回他這裏,嘴角抽了抽,小和尚一本正經的答道:“據聞白夫人是皇室之人,與府中尋常施主千差萬別,真龍之氣庇佑自然不似凡人那般易受邪氣影響,這般連帶著福澤綿延到了整個院子,連院子中的下人都因此受益。”

雖然這話是實話,但那些女眷聽聞便覺萬分刺耳。這廂大師的意思便是,她們受了這麼多罪,是因為出生不夠高貴,不似人家皇室血脈,無論什麼陰邪都傷害不到?

那引起這一切的白大小姐便無任何責任了?就因為她們不夠高貴,受不住與這人同一屋簷,錯都在她們。

悲今收到周圍帶著譴責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愚蠢到底。

這白夫人為何就是喜歡與自己作對,時時刻刻在給他下陷阱,稍有不慎便是現在這四麵不善的境地。

想著該如何掰回一局,小和尚皺眉道:“不過這真龍之氣也不可一勞永逸,現今是時日不長,故而隻有府中其他的人受到了影響,此消彼長,若是再這般下去,等到一個月,恐怕白夫人您院中也會出問題。”

這下眾人的神色才好轉了一些,隻是依舊對悲今頗有微詞,畢竟這大師適才明明就是揭了她們的傷疤。出生之事誰都選擇不了,對比起主母的高貴,她們不但隻是尋常家族的人,更是那些家族中最不受寵的庶女,因此才會被首當其衝的推出來犧牲,利用得一幹二淨。

事事都不可遂自己心願,已經是最為難受的事情。本來在這府中好歹還有一個白映兒的存在可以群起而攻之,作為她們生來不如意的宣泄之法,可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庶女,竟然還是被人千方百計護著。

而且護著白映兒的人,卻是她們根本惹不起的蘇澤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們的生死雖然依舊在家族的手中,但主母若是想讓她們的日子難過上那麼一點,也隻是稍微一個念頭罷了。

悲今也知曉他此前一番不妥之言已是真的得罪到了這群並不怎麼有容人氣度的婦人,即便他說再多好話,想來也是挽不回的。暗惱自己腦筋一時的愚笨,卻還是沒有開口再討好旁人的意思。

但是即便如此,蘇澤月也未曾想過就此放過他。

婦人輕抬起手,身旁的小丫鬟忙上前扶住,蘇澤月順勢往前走去。

雖沒有絕美的麵容,但因那氣質高貴,這般娉婷而來,她的一切非常人所能褻瀆。

這廂也算是印證了白映兒初見她時的猜想,即便一直是溫和良善的麵目示人,但若是真的觸犯到了利益,蘇澤月是不會輕易妥協的,哪怕不得已妥協,也不會讓另一方討到好處。

本來,此刻白家主不在,無論怎麼算,在場的人中地位最高的,當屬爵府主母蘇澤月。

故而眾人見她從主位走下來,皆是低頭讓開道路,議論的聲音也小了不少,畢竟她們還要在府中繼續生活,萬沒有這般明目張膽得罪主母的道理。

不一會兒,蘇澤月便走到了黃衣女子麵前。因得一開始她便沒有準許這女子起身,故而現在那人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一雙精致的白靴落入黃衣女子眼簾,她抬起頭來想看看蘇澤月的表情,再決定要說些什麼為自己這尷尬的姿勢解圍,嘴唇蠕動幾瞬,話還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