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質疑在木蒼意料之中,遂男子聽罷也不惱,反而淡笑著解釋:“獨眼巨人不屬玄獸,卻也生而靈智,更是比普通修士對寶物敏感。他巢穴中藏的東西,本就不是凡物,不能用普通的常理來解釋。而此物的可貴之處,則是其一放到玄力消耗的人身邊,便會自動釋放玄力去修補各處不足。對人無害,卻又功效明顯。”
若是說本來這三人對木蒼的話也是將信將疑,那麼在看到這人手裏的東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而白映兒的小臉也慢慢開始有血色時,便徹底相信了他的說法。
“這東西真是神奇,它有名字嗎?”眼見著自家小姐的問題解決,鳶尾也開始好奇木蒼帶來的這個神奇的東西。畢竟若是今後遇到這種情況,知曉這個東西的來路之後也好多一計可施。
木蒼眨眨眼,心道主子願意用修為換來的東西,一般都是世間獨有的,而自己拿到此物時,雲子桑也沒有說過它是什麼。不過此時若是他如實回答,定然使事情與他的預想背道而馳,於是木蒼腦中靈光一閃,道:“消靈果。”
三人不疑有他,也未在一個名號上多做糾纏。了然的神色沒有顯露多久,海棠再一次皺眉:“小姐為何還不醒來?”這話明明是對著鳶尾在說,但話中卻是對木蒼的不信任。
“即便是皇宮中的靈藥,立竿見影的功效也沒有那麼大吧?”要說木蒼也是一個人精,根本無需刻意留意,他便清楚了這丫鬟的意思,當即反駁回去的原因不是好麵子,而是不慣自己主子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被人輕易否認。
海棠明白他的所言非虛,但就是因為等得太久太煎熬了,才會在希望來臨時急躁起來,全然沒有那因為等得夠久索性再等些時日的感覺。
“嗯。”盡管心中理解,但海棠還是不打算就此罷休,正待再開口追問,卻見床上的女孩睫羽輕顫,似有醒來之兆。
一時間四人的目光就一瞬不瞬的凝著白映兒的臉,一室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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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那人走了。”木念一臉的鬱悶之色,對盤坐在地的季杭輕聲說道。
其實此刻內心複雜的又何止是木念一人,眼見著雲子桑那個下屬便能把他們克製得死死的,一眾死士的心頭也特別不是滋味。他們的職責本是保護自己的主子,而今自己都無法掌控,何來完成使命?
季杭見這群屬下麵上皆是頹色,心裏反而沒有之前那般偏激的覺得不平衡了。小少年唇角微勾:“我知道。”
說著直起身子拍拍衣上的塵土:“趁著這個時候,我也該去弄點好玩的事情了。”轉眸示意木念不必跟著自己,季杭與之前的木蒼一樣,翻身躍上牆頭,但不同的是,他卻去到另一個方向。
木念呆在原地沒有動,眉間皺成了一座小山。那些死士也沒了頭緒,不知自家主子為何就這樣扔下他們跑了。不過幾息的時間,木念終是咬咬牙,朝著季杭離去的方向疾馳。
這般陌生的環境,他決不能放任自家主子貿然闖禍,若是遇到危險,有自己在邊上,即便是代其受過,也是好的。
季杭年歲尚小,再加上從小錦衣玉食,疲於練功。從而他的玄力武力,皆不及木念那般厲害,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在季杭到達他要去的地方之前,木念便毫無懸念的出現在了他身後。
“主子,你要去哪裏?”知道自己不該違背這人的命令,但著實形勢所迫,盡管如此,他也沒有那份爭著認錯的閑心,隻想著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情便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這人,不讓他受到傷害。
季杭聞言並沒有反應,非是他不怒,而是此刻的他明白,在這片地方,他不得不低調行事,這木念跟在自己身邊,雖然會少了些樂趣,但相應的,安全也有了保證。
況且蘇曜國出雲洲,根本就沒有三皇子這個身份的存在,而自己雖然沒有問木蒼現在的身份是個什麼樣子,卻很明白無論是怎樣,他都不會有以往那些權利。為今之計,隻有依靠自己罷了。
若是問季杭為何會對白府的地形如此熟悉,還要歸功於雲子桑那日硬要與自己對弈,擺出的白虎棋局,全然就是白家這些勾心鬥角之事的分析。當時他一心覺得後院之事肮髒至極也不想牽扯其中,但是不得已出子開始走那棋局之後,他才明白哪怕是女人的鬥爭,也藏著很多有意思的東西。